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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浓了,外面的风声更加喧嚣。

当稀薄的睡意渐渐袭来时,竹珞的思维却变得更加广阔也更加散漫,那股连日连夜来的烦躁在荒芜的大草原上生了根发了芽,终于冲破了他思维的枷锁,侵入了更加荒诞的梦境中。

他理所当然的做了噩梦。

在梦里,他终于彻底完成了写给消失的阿喻的小提琴曲,然后他在一座荒芜的孤岛舞台上,沉浸的拉着那首曲子,渴望它像招魂曲一样,把消失的阿喻带回他身边。

但海浪猛烈的拍打着孤岛,他的舞台很快就变得摇摇欲坠。

观众席下坐着各种各样面目模糊的人,有些人让他感到熟悉,有些人则让他感到陌生,但占据了阿喻身体的孤魂野鬼一开口,他的面容立刻就清晰起来——那明明就是阿喻的脸,他一瞬间怀疑阿喻已经应着招魂曲回到了他的身体。

但阿喻却用一种极其冷漠无情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小丑,对他说:“都是你的错,你的阿喻再也回不来了!”

他心慌的看向了另外一边,又看到了舞台下流着涎水的王福瑞,他长出了一副青面獠牙,呼噜呼噜的发出狗叫声,然后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说:“竹珞,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他自然是被惊醒了。

不知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多久,但估计时间并不长,一闭眼一睁眼窗外居然还是漆黑一片。

不过醒来后外面终于开始啪嗒啪嗒的下雨,隐隐约约的狗吠声从隔壁的小别墅传来,显得寂寥而又沉静。

后半夜,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竹珞还是皱着眉头,赴约了王福瑞提到的咖啡厅。

他决定把这件事情当面说清楚。

早上出门时仍然在下雨,他选了一把长柄的黑色大伞,如今街头已经很难看到这样大这样漆黑的伞了,似乎只有国外举行葬礼时,宾客们才会打上这样一把沉默的伞。

但在这样雨天,在阿喻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这伞却也莫名的合时宜。

而且阿喻说过,他喜欢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