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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与夜不同。

在松软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上跳跃着细碎的金色光芒,贺照群仿佛被包裹在一张柔软的毯子里,旷阔却不迷失,游过半个池子,亦如重逢那日,为她寻回鞋一只。

“马上就好了,你跳进去做什么?”裴燃语气不轻不重地数落他。

贺照群浑身湿漉漉地浸在水里,单手撑在岸沿,仰头与她对视片刻。

他的身体富有古典主义雕塑的美感,凝结力量、**与挣扎,日光与水色的加持,令他整个人褪去沉默,更具备厚重感与攻击性。

裴燃低头看他,想伸手替他捋一捋贴在额上的短发,但贺照群手一松,回身潜入水底。

“等我一下。”他说。

这次花费的时间稍长,贺照群慢慢匀速潜游,贴着池底一路摸索,像在寻觅什么东西。

不多时再浮出水面,哗啦啦单手攀上岸,浑身湿透地站定在她面前。

摊开手,里面躺着一团冷而华丽的珠光。

是裴燃近日戴在颈间的钻链。

裴燃这才后知后觉去摸自己的脖颈,空的。

贺照群垂着眼睛,睫毛挂着雾气,神情显得分外温和:“你自己没发觉掉了?”

裴燃看着他下颌线滑落的水滴,顿了顿,说:“我平常不戴首饰。”

她没有伸手接过项链,贺照群掌心朝上,又向前递了递。

这是林雅言结婚时戴的链子。

她说是她的嫁妆。这边省份的人,嫁娶惯用黄金,传统、鲜亮又保值,林雅言嫌俗气,只喜欢漂亮的。裴燃很少见她戴,以为她早弄丢了,或是出事时典卖了,其实她珍而重之,收藏得很好。

林雅言入狱服刑之前将项链给了裴燃,裴燃一直没戴过,直至下定决心回瞻淇岛,她思念妈妈陪伴,才戴在了身上,不料竟粗心大意得丢了都没发现。

裴燃捻起白金钻链,比在自己颈间,极简设计的十字架吊坠恰好点在锁骨凹陷处,她问贺照群:“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