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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吃,一路看海生收拾花枝。

少年起身后发现她的目光,又腼腆地笑了笑,弯腰从锡皮桶里抽出一支白桔梗给她。

【谢谢。】裴燃用手语道谢,又指了指他的写字平板。

海生乖巧地将笔递过去。

裴燃在上面写道:【我能预定花束吗?】

想了想,又另起一行补充:【一个月。从今天开始。】

海生看着平板上的字,点点头,又擦掉她的字,有些犹豫地写上:【我不是为了让您预定,才故意给您送花。】

他用了南方海岛不常用的礼貌尊称,在北方演出经常会听到,但用在这里令裴燃感觉很新奇,不知是不是听障学生的读写习惯。

她弧度很小地笑了笑,做手势示意他放心,在他的字下面写道:【有人喜欢花,我买来送他。】

海生对新顾客很上心,这次又特意替她挑选了一些比较新鲜饱满的花苞,黄玫瑰与白桔梗的搭配很淡雅,暖洋洋的色彩,仿佛日光都愿意为此停留更久。

裴燃付了一个月的金额,接过花束,包装完整地放在桌面,没拆。

梅姨等她吃完午饭,洗干净碗,端出一碟外表秀气的桃,三个人坐在门廊一边休息一边吃。

因为桃子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梅姨用那软声软语的方言骂了一句果贩:“口口声声不甜不要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好意思这么骗街坊生意。”

裴燃听着方言亲切,随口接了句:“大概还不到时令。”

“桃子还是要等入夏才好吃。”梅姨眉头紧锁,“不过今年热得早,再过一个月就要晒得不成样子了。”

裴燃望着湛蓝晴空,应和着“嗯”一声,同海生一人一只将无滋无味的脆桃分吃了。

随后海生踩着旧单车去送花儿,梅姨赶着去打另一份零工,戴上遮阳帽离开之前不忘叮嘱她:“趁着有日头暖和,你游水正好,夜间还是冷飕飕的,再有兴致,也莫要贪凉了。”

裴燃倚在门边,轻笑说“好”,又闲聊几句,目送他们出庭院。

正午时分的海,蓝得耀眼。

像是有人揉碎了纸张,将颜料倾倒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