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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票,缓缓驶过引桥,贺照群抓起一个塑料袋下了车。

贺一鸣歪着脑袋睡着了,裴燃摸摸他的脸颊,也轻手轻脚开门下车。

新鲜而直接的海腥气扑面而来,距离很近的半空中有成群的海鸟滑翔飞散,阳光在一片澄澈的蓝之中碎裂,波光粼粼,一不小心就晃人眼睛。

贺照群背对着她,靠在旧旧的船舷上喂海鸥。

裴燃走过去他身边,将额角抵在微微发烫的柱子上,像一个两手空空、消磨时光的人。

“出来做什么?”贺照群看了她一眼,“这里的鸟很凶。”

“那你还喂?”

“前几天买的吐司,再不吃要过期了。”

于是裴燃也凑过去帮忙。

这区域的海鸥霸道惯了,被投喂都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裴燃撕吐司的动作慢,手劲又松得不及时,不一会儿就被火急火燎地叨了一口。

她吃痛,小小“啊”了一声,刚想收回手,就被贺照群捞住了。

被啄凹了个坑,裴燃没好意思抱怨,只掩饰道:“没事,没出血。”

出乎意料,贺照群居然没教训她,拉开车门在副驾储物盒翻找片刻,拆了一支儿童冷敷凝胶。

透明的膏体涂抹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本应快速降温镇痛,可贺照群的指尖带着薄薄一层茧,粗糙又生硬,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裹挟着不知所起的烧灼感,将痛楚放大数倍。

她的手比他白一截,细一截。他以格外谨慎的力度碰她,以此判断她骨头的状况。

裴燃忍着痛,感到一阵摇摇晃晃的、陌生的晕眩,胃部像藏着扑飞的蝴蝶。

贺照群嘴唇微动,好像在对她讲话,但她耳朵发烫,没能听清,想抽开手,不知道为什么,也没能抽开。

直到那阵锋利的痛彻底消失了,她的听觉才慢慢恢复过来。

贺照群问她是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