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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的、不起眼的学校。

建筑低矮,色彩沉闷,没有过多存在感。

惟有门里门外栽满正值花期的黄风铃,在阴天里也耀目的拿坡里黄,一丛丛挨挤着,美且朴实。

看起来,似乎与照片里别无二致。

只是门口道闸紧闭,隔着高耸的树影与厚重的砖墙,难以窥见校内情景。

裴燃不敢靠得太近,小心翼翼地假装路过门口,最后远远坐在对面阶梯发呆。

瞻淇岛是一座有坡度的岛屿。

或高或低的建筑倾斜着角度,贝壳般错落镶嵌,每次台风过境,雷雨肆虐,裴燃与母亲都担心会被吞没海中。

相比起他城的繁华拥挤与光怪陆离,它小巧而静谧,弥散着陈旧的气息,唯一值得夸耀的便是眼前一片辽阔的蓝。

可惜实在想不出有谁比裴燃更缺少做观赏者的才能了。

她只是在那儿坐着,像在思考什么,又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直到一只黑背白腹的雀儿落到地上与她作伴,这里翻翻那里啄啄,奋力觅食的模样,终于令她醒起自己今天什么都没吃,正在挨饿。

不远处街角支着一个小食摊儿,店家是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午后生意清冷,裴燃过去点了一份砂锅粥,成为里面唯一的顾客。

店家阿叔长相黑瘦,普通话不好,问她要不要放芫荽时话说得有些吃力,裴燃摇摇头,思忖片刻又用岛上方言回了句“不用”。

站在旁边裹肠粉的阿姨一听,态度表现得更加热络:“原来是我们本地的囡囡,我就说怎么这么面善,看你刚才在附近逛来逛去,还以为你是外地过来玩的哩。”

裴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说什么。

普通话和瞻淇岛方言语系差别很大,太久不用,成了半个哑巴,听是大概都听得懂,说则只能说些许简单的短语了。

取餐结账时阿叔示意她扫旁边的二维码,裴燃想了想,将掏到一半的现金又塞回去。这几天她一直关着手机,住宿餐饮都用的现金,重新开机之后数十条信息涌进来,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岑西霖的电话就杀了过来。

裴燃没理,扫码付了款,又囫囵将信息看完,待来电响过两三遍才肯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