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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燃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她和那个在北京读书的男孩分了手,彻底断绝联系。又答应每个月回一趟申城,见陈勰一面,抵林雅言一面。

陈勰所求不多,只要她不真正爱上别人,已觉满足。

他被虚假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裴燃也会长大,也会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陈勰做了这么些年生意,手里从来不干净,但他黑白两道左右逢源,一直顺风顺水没被抓住过把柄,即便被抓住了,他也有足够的人脉能把事情掩盖下来。

他太自信了。

裴燃注定是他的劫难。

她蛰伏七年,配合外人布网搜证,没有给陈勰任何反应及喘息的机会,给了他致命一击。

陈勰最终被控故意杀人、创立及指挥犯罪集团、不法经营赌博、诈骗及清洗黑钱等共259项罪。直至陈勰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裴燃都没有再见他一面,甚至没有传来谩骂嘲讽的只言片语。

这比死亡本身更令陈勰恐惧。

仿佛这些年皆是虚幻与徒然,他对她的爱与伤害皆不复存在。

囚笼困不住裴燃,梦中的精灵弃他而去。

陈勰的光熄灭了。

这十年来,裴燃常常会做噩梦。

有时梦到玫瑰园里哀嚎的青年,有时梦见随海浪漂流的父亲,有时梦到撞得头破血流的母亲,有时梦到一段向上延伸的阶梯,尽头处一个钛银色电话亭,她握着生锈的话筒,哭着给20岁的贺照群打电话。

号码是空号,来自异时空的信号无人接听,血色顺着阶梯蔓延。

夤夜暴雪,世上遗留她一人。

和贺照群分手的第一个冬天,裴燃在日本东京练习,准备年后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