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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逐渐闷热。已经喝的醉醺醺的高渐离,满头大汗。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被烈日烘烤的。亦或者是为逝去的好友和即将别离的好友而伤心到泪流满面。

“拓跋,你真的决定了嘛?”醉醺醺的高渐离重新看向拓跋问道。

拓跋沉默不语,只是拿着布条里已经断裂的无锋剑剑尖,在铁毡上沉默的打磨着。

“当初老荆和老樊,他们确认行程后,我答应说,为他们击筑唱乐送行。你不去行不行?我就剩你一个朋友了!”脸上汗水愈发多的高渐离眼带悲伤的说着。

拓跋还是沉默不语,但默默紧紧了手中的无锋剑尖,打磨的更用力了。

高渐离悲伤的看着沉默无言的好友。多年的相处,四人对彼此都非常熟悉,知道有些事情对于剑客来说,决定了之后便是朋友也劝不住。就像当初的荆轲一样,也许这就是属于剑客的执着和信念吧。

于是只听高渐离语带悲呛的说道:“你启程的那一天,我为你击筑唱乐!”

“嗯,你击筑,我来唱,就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拓跋语带悲伤的对着唯一剩下的好友高渐离说道。

脸上的汗水已经止不住的高渐离大声回道:“好!”

“听说,他们当初是想用老樊的人头,还有督亢的地图献给秦。所以现在还得去找太子丹拿地图,顺便杀了他为老荆和老樊报仇。还得找个有胆气的人陪同,不然伪装不了进献的燕国使者。嗯,还有那个大秦剑客看过我的脸,也是要考虑的。”拓跋一边继续打磨无锋剑尖,一边不断嘀咕说着比当初荆轲他们还越来越完善的计划。

被脸上汗水浸透衣衫的高渐离,听着好友嘴里嘀咕的话。手里的酒都仿佛失去了味道,只觉喉咙被一股大力不断收紧,不断收紧,最后连话都说不出。

半月后,太子丹自觉已无大碍,于是从禁卫营出来。迫于燕王宫内的压力,于是继续安排求和事宜。虽然少了樊於期的头颅,但还有督亢的地图,求和一样能顺利进行,只是不能再继续他的计划了。

隔天,太子丹便派先行的重礼团,顺利通过了合围的秦军,带着浩浩荡荡的重礼去往咸阳宫,去打点对秦国来说可有可无的和平。

两天后,太子丹授命的两位燕国使者,带着督亢的地图,在二十多位燕国各大臣门下的食客保护下,启程去往秦国。

无锋剑尖已被拓跋打磨的寒光闪烁,锋利异常。而他的修为,在这打磨无锋剑尖时,已然精进到比肩当初的荆轲。只是双手已然还会颤抖。

高渐离在这些日子里,也为拓跋打听到了一人。其人名叫秦舞阳,原为燕国大将秦开的孙子,十三岁的时候,就杀过人,别人都不敢直视于他。其人面白,为骨勇之人。

脸红之人、为血勇,脸青之人、为气勇,面白之人,为骨勇。在这日渐衰弱的燕国,更是要在这短短的半月时间便找到一个可用之人,对于胆小的高渐离来说已是殊为不易。

铁匠铺内,秦舞阳大大咧咧的看着眼前的拓跋和旁边的高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