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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燃闻言愣了愣,随后笑了,望着头顶的玉兰树,满不在乎道:“人总要有点坏习惯。我没那么介意,你自己心里有数,控制程度就好。”

贺照群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干巴巴道:“我会戒掉的。”

裴燃不过随口抱怨一句,心里真没所谓,觉得贺照群这么认认真真反省保证的样子很可爱,又有点可怜。她唇角翘得更明显,凑过去告诉他实话:“其实刚才只是很想亲你,但我讨厌苦味。”

她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又补充:“以后我不能吃糖的时候,你也不许抽烟。”

贺照群抿了抿嘴角,假装很镇定地说好,将手中烛火顺势向上举,提灯照亮一树白玉兰。

刻玉玲珑,吹兰芬馥。

清幽微碧的花,满枝满树在昏暗夜里兀自发光,恍惚之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贺照群。”裴燃看了一会儿,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说:“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看过雪。”

人生最初的十几年,他们一直生活在日光炽烈的南方海岛。短暂恋爱一年,她在费城,他在北京,虽然都是有名的雪城,然而那个冬天她忙着排练演出,也没有机会在彼此的城市见面。

人生的大约三分之一过去。

这么算起来,好像的确如裴燃所言。

但贺照群提着灯,垂眸与她对视,反驳道:“有的。”

他告诉她:“我们看过同一场雪。”

2016那个圣诞夜。

裴燃演奏会结束之后,贺照群在场馆留到了最后,直至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才拿起外套迟迟离场。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时已是深夜,风变小一些,雪落下的速度变慢,路面结冰易滑,贺照群心里想事,开得很慢。

即将从场馆辅路并入城市主道路时,他发现路灯下,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那时裴燃的常居住所还不在北京,音乐厅场馆地处cbd地段,她来巡演一般都会选择下榻附近的酒店。那段时间林雅言精神状况反复,裴燃演出开始前接到医生的电话,心里发闷,强忍着没表现出来,结束表演后她没坐经纪公司的车,打算吹吹冷风走路回去。

就在这条路上,她遇见了她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