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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轻纱女子穿衣服,是她生得太冷,不穿衣服便就冻着,为那位“墨青丝”穿衣服,是怕她盯着自己胸前的横肉一直看,一看还看个不停,那种窑子里挑选男客的眼神让他有些受不了,偏偏她又生得极美,美得眼神不带丝毫的秽色与性欲,反倒是让自己生出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烦躁地抓了额前的短发,紫袍壮汉连忙将脑海中那女子的容貌忘却,站在凉亭处同身侧的白袍医官一道打量着身前冰棺上的黑衣少年。

这世上能把青龙帝君伤成这副模样的人不多,最多四位。

其中两位是同为大恐怖存在的天南阁“剑圣”与青山“寒门”,此外,便只有渡江的“血刃”与横苍的“卫廉”了。

横苍渡江。

有意思了。

当初彼岸的名讳,不就是一横叫横苍,一竖叫渡江吗?

壮汉去暖阁里取暖去了,白袍医官执笔图画,身后走来一行少年,伏地行大礼,口呼“上医令”。

是中郢的人。

宣缘微微侧身,轻柔地恬笑着,回眸凝视床榻上的黑衣少年神情悲悯,素手在床榻上空挥了挥,洒了点水保持湿润,眉目忧愁感怀,良久,朝着身后少年温柔询问道,“你们,便是为他而来的吧。伤得有些重了,怕是不能再立于那平台之上了。节哀。”

白袍少女声音温和,带着些许的自责,眉头轻蹙,美,不可方物。

医官独立,四周风雪缄默,喧嚣蛰伏,一行少年矗立一旁,青衣礼敬,黄袍礼敬。

他们都知道白袍医官在讲述说什么,这中郢的七大顶梁柱之一,怕是塌了。

少年扶正青蓝头冠,朝着身前黑衣少年行了一礼,随后又对白袍医官行了一礼,“辛苦医令了。”

“小子自家中出来之后,长辈们便多次告诫,万不可对医令失礼,但初到贵宝地时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北风表弟,迟疑良久,却是耽误了。幸有兄长在侧指点迷津,不若还真是耽误了长辈们的珍重嘱托了。

“帝君自青龙宫远走时便已吩咐好了事宜,医令莫要纠结了。昔年青龙空悬,魁首与父皇达成交易,但其本愿却是驰骋沙场,一展鸿鹄之志,此后却因星宿宫拖累,身负大能者使命而受到八方顾忌。此事对帝君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毕竟以魁首的实力,凭借他超凡的造化,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逼迫他的存在,若是察觉威胁帝君想脱身,便谁也拦不住。如今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结果,倒是医令,南天境动荡,便是如您这般手眼也不曾看出丝毫的端倪吗?”少年恭敬低语,一身金袍,温和执礼,娓娓道来舒缓着身前白袍医官的情绪,语气谦平有序,每一字似是都带有“静下来”的能力,谈吐不凡。

察觉到少年的宽慰与细心白袍少女淡笑,伸出手揉了揉鬓角,看起来稍显女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