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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会送我到学校,没想到他直接送我到小区,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也许我一开始的猜测也是对的,他调查了我。

他的车进了小区,他才问我:“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住在哪个单元了吧?”

我跟他说:“停在这里好了,人车分离的小区,你进入地下停车场又开出来,太麻烦了,我自己走两步就到了。”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怕我知道你具体住哪里,然后堵你的门?”

我连忙否定:“没有,我真的觉得今天麻烦你已经够多,我房子就在前面一栋,走两步就到,而你如果开车就真的反倒更不方便。”

他把车停在临时停车区,看了看我,然后将那把大伞递给我,说:“那么随你,你自己走过去好了。你今天早点睡,明天大概是遍寻名医的节奏。”

我没想到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搞得我倒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毕竟放着他这个医生不问,放着他们医院不去,感觉自己有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势利眼的感觉。被人点破,其实是很尴尬的,也就是为何劝人的句子里有这么一句:看破不说破。

我撑着伞,站在淅淅沥沥的雨里,看着他车子掉头,离开,我们彼此没有说再见。

我是冷漠的,不是现在,是一直都比较冷漠。唯一比较热心的岁月,都是跟韩岭有关的,我对待韩岭,才是满腔热情,心甘情愿。韩岭是我的一曲旷日持久的单恋曲,我自己写歌词,自己作曲,自己演唱,自己听,我一个人演了全场。

而安迪,作为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任男友,我对他是认真的,但是热情却也是不够的,也许,我是一束烟火,在韩岭的那段单相思里,灿烂地绚烂了一片夜空,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安迪跟我分手也许是他有点渣,也许不过是他及时止损,他也许感觉出来我爱他不够多,或者其实我爱他也是在我当时的情境下的最大化了,但是他仍然觉得不够。毕竟当时我是恋爱小白,除了真心之外,没什么恋爱技巧。但是安迪是谈过恋爱的,在他的女友表格里,也许一开始觉得我好,接触之后不过尔尔,然后就罢了。我当年都问不出到底什么原因他要跟我分手,现在自然也不会去问,成了我生命中一段悬念。

我今天是怎么了,太久没有人跟我表白了吗?陈诚的下午的表白目前看来也是玩笑的成分多于真实,我怎么就在韩岭和安迪的老路上思绪荡来荡去,诶,莎士比亚说: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我想改成: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是多情者。

多情总被无情伤。

所以,我理性地选择成为了一个无情的人。可惜呀,真的被人翻开历史,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少冷静。

我在雨里站了蛮久的,看雨丝从路灯的光里垂下来,丝丝缕缕,仿佛织不完的线,是李清照说的吗: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诶……

高跟鞋踩在略有积水的路面上,我告诉自己说:走慢一些,稳稳地走回家。穆亦心,你是一个人,所以,不能生病,不能撒娇,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一定要做到一个人如同一支队伍,坚不可摧。

回到家,我把伞撑在阳台,然后坐在书房里,有序地将母亲的检查报告单一一拍照,传给夏医生和戴医生,这两位医生都是精神科的扛把子,让他们看看,我比较放心,或者直接带我母亲去挂他们的号。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两个医生算是我们家的故交,我母亲的病,他们却是不知道的,我母亲要强,所以,选择了其他医生在看。而这次,我不得不动用陈年的人脉,因为面子问题在健康面前,其实也不值分毫。当然这件事情,我母亲知道了,会不会跟我翻脸,我也是不敢确定的。所以,我同同时也要求他们千万不能告诉我母亲,我把检查报告发给他们的事情。

这些个人,其实是我父亲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