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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师的心,也稀碎了。

这次的稀碎,比先夫的离去,更让她没法回神。

那个时候年轻,孩子还小,有一股气撑着,她没有倒下去,而这次,她好像太累了,突然有点放弃自我的意味了,于是她住院了,一直住进了疗养院。

但是刻进骨子里的坚强与自尊,还是惯性似的不愿意离开杜老师的身体,于是杜老师在自我放逐和自我拯救之间撕扯了。

betty到达母亲的房间,看到了就是母亲一动不动坐在窗前看远处池塘的“小荷才露尖尖角”,她站在门边,轻轻唤了一声“妈妈”,但是母亲纹丝不动。

betty慢慢走近,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于是,她终于发现母亲转过来看见她了。

betty原本堆满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像是被冷冻住了,因为她看到了杜老师的眼泪晶莹地挂在眼眶上。

杜老师看到betty,好像也是吃了一惊,忙不迭地就把眼泪一把抹去了。

betty站起来,想给母亲一个拥抱——她平日里就是这样子给自己的学生拥抱的。

但是她忘记了,面对的是自己的妈妈,杜老师是很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的,她果然立刻就站了起来,往旁边退了一点,还顺势说:“你来了,怎么也不见你先打个电话。”

betty不好再往前,尴尬地笑,说:“我给你发了信息,你可能没有看到。”

杜老师说:“也是,我不怎么看手机。”她顿了顿,接着说:“你想要吃什么,水果,还是喝点茶?”

betty悲从中来,母女之间,犹如客人一般客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的家庭是因为失去了父亲,但是后来觉得也许不过是母女自己的个性问题。亲子关系这个问题,没有固定的应该如何,每户家庭都有各自的处理方式。正所谓,好的亲子关系总是相似,不佳的亲子关系,有各自不同的样子。

气氛冷冷的如同初秋的天气,跟室外的初夏的温度成了明显的对比。

betty看看自己的母亲,语气柔和地说:“陈诚的前妻说是你的课代表,又是精神科的医生,建议你去她的科室去做手术。”

杜老师很意外地看着betty,说:“谁的前妻?陈诚哪里来的前妻?你说的是他的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