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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照群滚了滚喉结,哑声道:“过来。”

裴燃仔细看他,问:“你怎么这副表情?”

贺照群沉默半晌,说:“……我以为你走了。”

“去哪里?”裴燃起先不解,过了半晌才想明白,说:“你该不会以为我跟岑城走了吧?”

贺照群没有回答是或不是,朝她举了举手心,又重复一遍:“涨潮了,过来。”

裴燃对他笑了,睫毛轻闪,有种意外得逞的狡黠与羞怯。她没有拒绝他,说“好”,像只泛着银色荧光的蝴蝶,提起裙摆,扇动羽翼,飘飘摇摇坠入他怀里。

春夜微眇而澄澈,潮汐受月色支配,无法自制地起起落落。

西岛的黑沙滩偏僻人少,一路只碰见稀稀疏疏几对月下散步的恋人,且皆很默契地互相离得很远。

贺照群一只手提着两双鞋,另一只手牵着裴燃。

裴燃贪凉,饶有兴致地追了一会儿蜿蜒涌动的海浪,贺照群拉她回来,她反手将他也拉进去。对面岛屿有人在放烟火,距离太远,听不清声音,裴燃就模仿着单调的拟声词,“嘭——”,“biu——”,给无声的烟火配音。没过半晌打了个喷嚏,裴燃回头说冷,贺照群就走得更近,从背后将她整个抱住。

他的体温比她温暖好多,冷松木气味密不透风地裹紧,令裴燃感觉安全。

胸腔跳动的声音替代烟火,急促又规律,裴燃不说话安静听。

两个人静静站着将整场烟火看完。

又再继续往前走。

“我原本要回去吃饭,躺着躺着,不小心睡着了。”也没人问她,裴燃突然就自己解释。

贺照群没对她的措辞作出评价,走着走着,放下鞋子,从口袋摸出那块电子手表替她戴上。

“出门记得戴。”他不知道第几次叮嘱。

裴燃转了转手腕,又踩着脚背去捧他的脸,打趣道:“怎么?时时刻刻都要监控我行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