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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抬头,看见金凤台在蓝子言和尤蓓霓的陪伴下,下了楼。三人都没说话,气氛安静地有些凝重。厉承勋攥着苗优的手站起身:“爸爸。”金凤台没做声,脸色依旧沉重。蓝子言打破僵持,打了声招呼:“二公子回来了。”“嗯,”厉承勋瞥一眼尤蓓霓,“蓝助理,怎么什么人都迎进来?”蓝子言迟疑了一下。金凤台这才开口:“是我让她进来的。”厉承勋脸色浅浅一动,却也懒得说什么,牵着苗优的手:“我们先回房间了。”金凤台喝住他:“去干什么了。”厉承勋眉心一蹙,看向明知故问的金凤台:“选礼服去了。”管家在厉承勋身后看见气氛不对,打圆场:“是啊,拿督,喜宴的礼服二公子挑得都很不错的……”却听金凤台说:“婚礼的事,不用继续了。”平地惊雷一般,让在场除了蓝子言和尤蓓霓,都震住。厉承勋缓过来,冷冷看一眼尤蓓霓,又看向金凤台:“我不知道爸爸什么意思。”金凤台一字一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让你停止办理婚礼。”在场的管家和佣人都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是怎么了,拿督明明之前并没反对两人啊,还一直支持二公子好生操办婚礼的……怎么说变就变了?难道是因为尤小姐过来跟拿督说了什么?这到底是说了什么,才能让拿督突然这么决定?苗优看一眼尤蓓霓,先前不好的预感幻化为现实,已经猜到了大半发生了什么。厉承勋眸内阴云密集,却还是耐住性子,提醒:“我和苗优已经拿了证。”金凤台仍是坚持:“没有办婚礼就是没有走完流程,算不得数,再去离也不迟。”这话一出,更是让众人一惊,看来拿督是认真的!厉承勋后脖颈微微一震,却仍旧不动声色,攥住苗优的手,斩钉截铁:“您之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我不懂为什么改变决定。不过,我不管您怎么决定,我和苗优这个婚,肯定是结定了。”拽着苗优的手就转身,欲离,却听金凤台呵斥住:“总之,我是不会答应你娶这个女人的!除非我死!”苗优后背泛凉,脚步停住。厉承勋脚步也跟着停下来,却没有回头,攥紧苗优的手,低声:“不用管,我们走。”金凤台听到儿子的话,气得一团血气直冲头顶:“你现在是不听我的话吗?”厉承勋转过身,一字一句:“该听的我听,不该听的,我不会听。”金凤台见他执意,咬牙指向苗优:“没有理由?我现在告诉你,她有病,有很严重的病!”这话一出来,在场的管家佣人统统不敢置信地看向苗优。苗小姐有病?看她虽然瘦了点,苍白了些,但也不像是有什么大病啊……苗优后背冷汗沁出,却又像总算是放下了什么压力似的,长舒了口气,缓缓松开了厉承勋的手。厉承勋却仍是并无半点波澜,一点

都不震惊,也没任何想追根究底、询问到底是什么病的意思,只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了病,治就是了。这不是我不和她结婚的理由。”金凤台见他就是听不进去劝,呵出声:“她有艾滋病!”五个字,让现场彻底安静下来!拿督府的管家和佣人目瞪口呆,随即陷入一片惶恐,彼此对看,却又不敢说什么。艾滋?说的是苗小姐?!不会吧。尤蓓霓一直看着好戏的脸上露出愤恨而得意的笑容。厉承勋在一片惊慌与震惊中,只眼皮微微一动,神色却还是如初,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冷清清地看一眼尤蓓霓:“是她跟您瞎说,是吗。”尤蓓霓急得辩解:“我没瞎说!我全是调查清楚了的!也有十足十的证据,拿督全都看了!要是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查!”查到苗优这个秘密后,她自己也是震惊无比。没料到,这个当成对手的女人,竟是个艾滋病患者!就这样,居然还被堂堂拿督府二公子当成宝!不用说,承勋肯定不知道吧,要是知道,怎么可能还会要这个女人?她想都不想就来了拿督府,想要揭穿这件事。她和厉治阳私情曝光,被沈媛暴打一顿,没了孩子,还失去子宫,这一切,总得有人陪自己一起承受!她要让厉承勋清楚自己瞎了眼!要让金凤台知道,他儿子为金家挑中了一个什么儿媳妇!艾滋!哈哈!堂堂拿督府二公子瞧上的女人,即将完婚的妻子,居然有这个难以企口的病!金凤台看向儿子:“她有没有瞎说,我自己心里清楚,这就是事实。不管你信不信,都是事实。”又看向苗优,平日肃静沉稳的眼神里,多了几许说不出的复杂:“请你自己对是他说清楚吧。”苗优眼神空洞地看向厉承勋,没有任何辩解,声音虚缓却镇定:“对不起,承勋。”五个字,已证明了她的回答。尤蓓霓不是诬陷。她承认了。她真的得了这个人人知之色变的病。艾滋。所有佣人都脸色发白,冷汗直流,甚至还在担心她在拿督府的这段日子,有没有与她近距离接触过,会不会有传染之类的。厉承勋脸颊轻微一动,却还是没有太大变化,只看向金凤台:“就算如此,又怎么样?”金凤台神色一动,忽的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她有这个病了?”他没正面回答。金凤台垮了脸:“你糊涂了啊!她有这个病,你把她带回来就算了,还要跟她结婚!承勋,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病到底是什么!”厉承勋薄唇边际勾勒出一个淡薄的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我刚才也说了,人总会生病的,我不是也生过病吗?生病了,治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金凤台上前就一耳光扔在了儿子脸上。啪一声脆响,让众人都闻之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