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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着门槛上,看着雨丝随风飘落,目光痴迷而哀伤。

姐姐提着旅行包,走到他跟前,说:“龌龊鬼,让开。”

他无动于衷,也没有说话。

姐姐从他的肩膀上跨了过去,说:“我再不会看到你了。”

姐姐消失在雨中。

他还是无动于衷。

又过了一会,他才朝姐姐去的方向追去。

不久,有人走到镇街上猪肉铺前,笑着对父亲说:“你女儿跟卖狗皮膏药的人走了。”

父亲笑笑说:“你老婆才跟卖狗皮膏药的人走了。”

那人讨了没趣,气呼呼地走了。

姐姐走后,父亲骂了母亲几天,然后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样,继续着他的生活。每天早早出门,杀猪,卖肉,晚上到镇上一个年轻寡妇家里,很晚才回家,有时干脆就在寡妇家过夜。母亲却不停地淌泪。姐姐不辞而别,对她打击很大。

他对母亲说:“她走就走了,有什么好哭的,她死了更好。”

母亲打了他一巴掌。他咧开嘴笑,笑得瘆人,母亲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屋外,雨还在沙沙地下。

母亲灰头土脸地走进寡妇家。父亲和寡妇在喝酒吃肉,他们的脸像着了火,红得可怕。寡妇的确长得有几分姿色,比母亲好看许多。母亲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恐慌。父亲斜视了她一眼,说,还不滚回家去。寡妇冷笑,不说话。母亲走到寡妇面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哀求道:“你就放过我老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