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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押在华盛的资产、已经投进长原的资金怎么办?”

“唉说大师兄啊你真是哪疼你就往哪儿下刀-还能怎么办呢,我又变穷了呗。你不是说过我做那么高的杠杆,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血本无归。到时没准我还得向你借钱,你可别不接我电话,……”徐陶连笑带说,挂掉电话时脸上还留着略带夸张的笑容。她明白沈昊的好意,他变着法子提醒她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至少眼下长原的涨势能够弥补违反协议的损失。

她不怕变穷,只怕来不及,钱可以再赚,只是机会过去也许就不再来,程忠国的年纪注定不允许她慢慢地重新积累财富。

徐陶苦中作乐地想,也许没等到她出手,程忠国不愿意再这么辛苦,趁此机会把股份转让出去,乐得拿着到手的钱退居二线,反正他的精神在长原永存。没准像某些名人一样,娶年轻的太太,闲来玩些富翁的游戏。

然而她也知道不可能。程忠国是程忠国,他不会放弃灌输全部精力创造的产业,连亲生儿子都能当成隐形对手,又怎么肯让外人取代。

一想到程清和,仿佛条件反射,脖颈后微微一麻,就像他的唇覆盖在上面一样。

徐陶竭力排解脑海中的胡思杂念,然而这东西不请自来,竟跟野草般四下蔓延。不但脖颈那里始终有点发热,连心头也跟着扑扑跳,渐次耳根热了面颊热了,每个细胞都在呼喊,渴了,饿了,它们需要拥抱和亲吻!

作反了你们!徐陶愤然,既然久等的邮件不至,那么她总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无奈这人类的大脑,一旦养成惯性倒是停不下来,不是想到程清和如今的尴尬处境,就是想起一些许久往事。

果然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徐陶拿起手机,却迟迟地停在那个号码上,拨出去容易,可说什么呢?

想你了-肉麻得她的脸酸成一团,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过人。

然而这是实话,世界上唯有真实最为无敌。她还是点了下去,房里拨号音的嘟嘟声格外慢条斯理。

他没接。

徐陶松了口气,理直气壮地给自己叫声好,反正她打过去了,是他不接。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越发焦躁,这个时间段按理公司没会议啊,难道出了紧急事务他赶去处理了?呸!她啐了自己一声,哪有那么多紧急,多半是跟人谈话不方便,或者工作很多把手机静音了,谁没事干整天守着手机。然而一个冷嗖嗖的声音从脑海中冒出来,不让她自欺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做。

另一个更冷的声音提醒她,当断则断,如果不想伤害他,那么她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再去招惹他。浓重的倦意袭来,她不得不问自己,一定要吗?往事已矣,无论做什么都已追不回来逝去的。她可以劝别人抓住当下,却不能自医。

手机震动了两下,铃声响起,徐陶看了下号码,是她名下办公室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