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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早晨,姬宁归整妥当后,便一直在接受命妇宗亲们的请安,同这些在深院里斗惯了的人虚与委蛇,他连个倾诉的人都找不到。

只能熬到了晚间,才在赴宴前见着了闻漓,能同他放松下来说会儿话。

闻漓将伺候的人都支了出去,亲自抱着姬宁给他捏肩和腰,还问他:“坐了这一日累不累?”

“还好,陛下……还是臣帮你……”

“别动。”闻漓按住姬宁的身子,帮他一点点整理额前鬓角的碎发,“就这么点时候,想同宁儿说会儿话罢了,别计较那些别的东西。”

“嗯……”姬宁微微放松了些,又想到闻漓让人给他捎来却乌山的节礼书信,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愫,只能含着笑盯着眼前的人。

闻漓:“今日同那些官员宗室周旋,不聊朝政,他们竟同我说起往事旧情,当真是不想接他们的话。”

明明在他最难捱的时候,这些人皆是袖手旁观,何以有旧情可念?当真是可笑。

换做以往,闻漓必定会出言讥讽一二,可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同姬宁待久了的缘故,他脾气收敛了很多,这样的小事也可以随意打发两句糊弄过去。

“陛下不理他们便是,那群人也不敢怎么样,臣今日不知道同那些命妇说什么了,便扔个能讨论的话出来,让她们自己掰扯,你一言她一句,能混好些时辰。”

“宁儿倒是聪明。”闻漓笑着,闻到了姬宁手上沾染的桂花香气,将他的手掌摊开,“一直觉得,像这样和家人团圆的日子,应该是有温度的才对,可是二十余年过来,这才算第二次,其余的中秋,总觉得是冷冰冰的。”

尤其是三年前的那次家宴,他看着姬宁坐在自己父皇的身边,还说出了“错将琉璃比婵娟”那样的话。

那天晚上,对于他人而言算是团圆,对于他和姬宁却是再一次的分别。

姬宁将自己的手心和闻漓相贴,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温度,回应到:“陛下,还冷么?”

其实从入宫以来,姬宁自己感受到的每一件事,触碰到的每一片青砖墙面,或是每次走过从依兰殿到天合殿的路,于他而言都是刺骨的。

真正热烈滚烫的,唯有闻漓抱着他的时候,不管是出于恨意,还是像现在这样的……

姬宁笑了笑,身体前倾,闻漓便意会,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一点都不冷,真的。”

两个人在宴会时分坐了两桌,姬宁在闻漓边上,赐座在了高台之上,跟着往左右两侧下去,才一一是按照地位品阶逐级排座的宗亲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