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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成亲一年有余,却是逢上了莫意两国的战事,起先时候,他需要与尉迟献老将军一起,募集兵将,押运粮草,两人聚少离多,到了后来,又要忙着皇帝选拔城守,处理新城事宜,常常是一忙,就到了后半夜,甚至天明,一个月里,都没有几天,能回纳兰府里休息。

若是换了旁的女子,怕是早就该哭闹着回娘家去告状了,而司马溪,却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不但没跟他抱怨过半句,还时常使家中小厮,把换洗的干净衣裳给他送去宫里,把他换下来的脏衣裳,带回来府里来洗烫。

人心都是肉长的,纳兰述本就对司马溪的痴情感动不已,这会儿,又见着她这般的贤良淑德,哪还有不喜的道理?人回不来,便得了空儿就让下人送点儿东西回来给她,有的时候,是几行简短的问候,有的时候,是几句诉情的小诗,还有的时候,是自己尝着不错,觉得她也会喜欢的点心……用纳兰雪的话说了。这两人甜蜜的样子,哪里像是夫妻。分明就是,没能得了家人许可。就偷偷鱼雁传书的一双小情人儿!

“之前,就有下人来说,姐姐在东院里,又哭又闹的,搬了椅子,套了白绫,喊着要自尽,喊了大半个时辰了。”

司马溪幸福的一笑,揪了纳兰述的衣袖一角儿。抬眼,看了一眼纳兰雪,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别站着,自己寻地方坐,“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她母妃就经常使用,父皇也常常受其蒙蔽,以为是当真有人欺负了她母妃。而错罚打杀了不少人,我母后,也曾被她栽赃陷害过,若非……我兄长不小心受了重伤。又是与她母妃手下的人脱不了干系,怕是,我母后。也该后位不保了……”

“刚刚,听下人说。我父皇来了,便是知道。依着他的性子,定不会是落人话柄,让人在背后里指点他‘亲疏有别’的,姐姐年长,我年幼,依着礼数,父皇定然会先去看她,哪怕是,只见个面儿,话都不说一句,也是不会免了的。”

司马溪稍稍停了停,伸手从纳兰述的手里接了汤碗,右手捧着碗底,左手拈了勺子,一边慢慢的搅着,一边继续说道,“算着时候,父皇去时,该是刚好能瞧见她哭闹上吊的,介时,父皇定会跟她问询因由,而她,也必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添油加醋的,跟父皇告上一通恶状,若能得逞,便可让父皇明令雪儿丫头交出府中财权,由她执掌,待财权到了她手里……她还怕什么大哥不去她房里?只消把是些计谋,把大哥的其他妾室卖的卖,赶的赶,折腾的整个东院里面,只剩了她一个女人,旁的屋子都关门闭室了……大哥,还能睡在露天的院子里不成?”

“以我大哥的脾气,她若真敢这般的胡闹,一纸休书给了她,都是可能。”

纳兰雪从小修习的,都是纳兰段所教的治国之道,哪里懂得这些府内后院儿里的事情?听司马溪这么一讲,不禁唏嘘……倒不是她贪权,把纳兰府里的财权一手把握,而是,她母亲亡故时,亲手把这财权交给了她手里,逼着她答应,出嫁之前,绝不转交旁人手中,当时,她还未与纳兰述换回身份,整天里忙得脚不沾地,若非答应了已故的母亲,她早把这财权,交给旁人去了!却未想过,这府院中的财权,还会有这般“巨大”的用处!

“大哥脾气不好,却不是莽撞的人,不然,之前时候,也不会只是冷落了她,又从外边买回来两个妾室,就算了事了。”

听纳兰雪这样说,司马溪轻轻的摇了摇头,把那已经不烫了的滋补汤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将空碗,交给了候在一旁的,她的奶娘姬氏,“依着我的观察,你们两人护短,大哥他,却是只比你们过之,而无不及,上一回,姐姐使那两个丫鬟给述下了**香,害得他难受成了那样儿,大哥可是生气的,两我这儿的桌子都生生的掰去了一个角儿……你们跟大哥相处的时日,可比我长的多了,何时见过,他与人争吵了?若非姐姐是皇帝御赐的婚配,那一晚,怕是被大哥生生打死,都是有可能的……给皇帝赐婚的公主写休书,那便是等于,在打皇帝的脸,哪个皇帝,能允自己的臣子这般胡闹?若非为了你们两人的前程,大哥才不会这般的压着火气,不与她计较呢!”

“这宅府内院里的事情,可真是麻烦!还好,我现在是自由身了,以后,也不用非寻个大户人家去嫁,平白浪费这许多的脑子,整日里,去与人勾心斗角!”

司马溪的话,说得很是通俗易懂,纳兰雪哀嚎一声,往旁边扑进了燕娘的怀里,跟她“撒娇”,趁机,用燕娘的衣裳,擦掉了眼里已要忍不住滚出来的泪珠子。

她知道,纳兰籍的性子很烈,极难忍耐不喜之事,但,为了她和纳兰述,却是没少做,他寻常里厌恶的营生!只是,她却是未曾想到,为了她和纳兰述,纳兰籍,她的大哥,竟是能做到,这般地步的……忍气吞声!

门外,正准备敲门进入的纳兰籍,清楚的听到了司马溪的这番言说。原本已经举起来的手,悬在了半空里。许久,又收了回去。拧身离开。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他想不出来,他这时进门去,面对一对弟妹的泪眼婆娑,该如何应对,所以,走为上策。

……

商国占了意国的半壁江山,尚扶苏也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