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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泰然处之,那便是合格,从今往后,他们都不再犹豫踟蹰,认定了她这未来的王妃,全心全意的,待她如江越一般恭敬,如果不能,那便是不合格,他们也无需再违心的在江越的面前称呼她为王妃,对明明与旁人有婚约的她“恭敬尊崇”!

一片惊呼,毫不意外的响起。

坐在江越对面的纳兰雪,也是微微一愣,但,只是一瞬,继而,她便恢复了正常,勾唇,满是歉意的,浅浅一笑,伸手,倒了一盏茶,推去了他的面前,“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奇,会是这般的,揭你的伤疤,让你难堪。”

“无妨。”

江越像是早就料到,纳兰雪会是这般反应,也随着她,轻轻的笑了笑,端起了纳兰雪推到他面前的茶,小小的喝了一口,因他的脸“被毁”的太过厉害,这一笑,竟是许多门上张贴的辟邪门神,还要丑陋了几分,惹得许多由大人领着,围观棋局的孩子,都大哭了起来,“没吓到你,就好。”

“我有一位熟悉的老人家,是个医术极好大夫,一会儿,我写封信给你带着,你去莫国的昭阳城寻他,让他给你医治一下罢,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你的样貌,能让你不再如现在这般的遭罪,也是好的。”

纳兰雪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会觉得害怕,然后,轻叹了口气,吩咐燕娘去给自己取文房四宝过来,“瞧你脸上的这伤,该不是陈年旧伤,至多……也就是近一两年,才造成的……别怪我多嘴,问你这么一句,你的这伤……是不是为了去火海里救江越,才……”

一边说着,纳兰雪的神色便是黯淡了下来,面前的这人,以江越的棋友自居,也就是说,他们的棋艺,至少,也该是能够分庭抗礼的才是,换句话说,若,江越活着,在棋艺方面,同自己……这般看来,江越是千叶前世的猜测,是真真的准了,不可能再存在什么转寰的余地了!

她的千叶,在这一世里,真的是,已经死了!

“有些事情,太过执着或轻信,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见纳兰雪又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江越只觉得心中一痛,忙出言,打断了她的思考,转移了话题,“雪儿,知秋且问你一句,若你的心仪之人,因一些特殊的因由,而毁了容貌,你会因为他变得丑陋,而其他于不顾么?”

“不会。”

纳兰雪答得毫不犹豫,如果,现在能让江越活过来,别说只是让他变得跟眼前的这个十知秋般的面目受损,就是,就是让他成了连身体都残疾了的废人,她也一样,会欣喜不已,满心感激的,照顾他一辈子,直到,终老!

“那不就是了么?”

听纳兰雪应得痛快,江越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是好了起来,一边给自己重新戴上了银制面具,一边笑着跟她说道,“愿与我相守,能与我相知的人,自不会介意我长相丑陋,反之。那人如何态度,又与我何干?”

“知秋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让我认识的那位大夫给你医治一下。该是可以让你的伤口愈合的,样貌如何,你大可不必在意,但舒适与否,却是与你相关的,不是么?”

知江越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纳兰雪不禁勾唇浅笑,一边低头,收拾棋盘的黑白双子。一边跟他解释道,“我见过人受火烧之伤,其痛,非常人可耐,若不得良医,便是愈合,也是畏热怕冷的很,汗渍一出,就似创口撒盐。寒风微至,便又干痛欲裂……你的这伤,是因江越而起……你当我是拿你做朋友也好,当是我想要替他还债也罢。总之……”

“我不怕痛,却怕自己不痛了,会忘了仇恨。”

江越笑着答应了一句。微微抬头,令人不易察觉的。看向了司马殇暂居的屋宅方向,那个卑鄙的混蛋。用无耻手段,骗他的心爱之人下嫁……既然,他那么喜欢自编自演遭人行刺,几欲没命,那,他就多多的成全他几回,让他多多的享受其中好了!

断胳膊?断腿?还是断脖子?好像,都是不错的乐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