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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放着卷宗,宁江枫进入,冲着苏破笑了笑:“头儿好!”

“好个屁,我早就急的焦头烂额,就你小子不急不躁!”

拍了拍桌上的卷宗,苏破说道:“犯人叫乐遥,常规的审讯刑罚已经不起任何作用,连夜突审,必须要出结果。”

“要问不出所以然呢?”宁江枫问。

“大人剥我皮之前我先卷死你!”

“大人这是以位压人!”

“又不是第一次,少扯,看卷宗!”苏破笑骂了一句,人坐到桌子另外一头嗑瓜子。

“得嘞!”

翻看卷宗,宁江枫了解整个案件的始末。

宣州府漕运把总,尸山血海里面杀出功名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按道理有大好前途的人却截留赈灾粮五万石。自己需要问出赈灾粮的去向,有无主谋。

过滤了一遍身体原主各种审讯手段的宁江枫轻微的吸了口气。钦犯是武修,对于各种刑罚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有惊人的承受能力,而锦衣卫审讯方式多集中在酷刑上,所以这个案子迟迟没有突破。

宁江枫思索,既然常规的不能奏效,非常规的呢?比如心理学层面的学识,前世经过社会毒打,历经创业的艰辛,有丰富的知识架构,这些在临阵对敌中毫无用处,可为人处世,洞察心理不就恰好用得着。

思维放空,宁江枫开始冥想了起来。

截留赈灾粮,这是大逆之罪,身为漕运把总,岂能不知一旦东窗事发就是人头落地。反之,漕运把总是肥差,俸禄之外灰色收入颇多,五万石的赈灾粮差不多是六十万斤,要是没有主谋运筹调度勾结粮商,一个督运粮食的把总能将这样数额的赈灾粮神不知鬼不觉运送出去让锦衣卫都查不到蛛丝马迹,谁信!

卷宗有详细文字记载,乐遥被调任宣州府漕运把总,已时任八年。

宁江枫眯了眯眼睛,“当漕运把总之前,乐遥在边军冲锋陷阵,拿人头换取功名,按常理,这种人有暴力性格。改变环境,羞辱、善意的忽略、哀伤的情绪等都很容易导致产生毁灭性人格,以社会不公为枷锁扭曲自己,这也叫战场综合征。将一个有能力有战功的人在漕运把总这个位子不升不调捆绑了八年,不出事才怪。”

所以对症下药的方法就是一点一点敲碎把总如今的心理壁垒,重塑人格。

宁江枫有思路了!

苏破察言观色,继而和书吏碰了碰眼神,两人判断一致,宁江枫在想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