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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钏听了心中暗道:“我还以为这血魔有什么厉害,不过是怨气成精,连个人身九窍都没练出的下流货色。若给我撞上,不过抬手间便可化去。”心中便觉有些意兴阑珊,随口问道:“那血魔现在何处?”俏罗刹还以为哄得灵钏高兴,自己便有脱身之望,到时可再寻机报复,赶忙说道:“就在这墓道尽头的石室之内,由金瞳老祖看着便是。”灵钏看破女鼠心思也没细听,料想这金瞳老祖也不过是寻常鼠妖,便挥手用灵气将俏罗刹小嘴封上,然后俏脸一寒厉声说道:“前些时日你等在拨云岭金窟中活埋百多条人命,这等罪孽便是上天入地也没人能宽宥。如今还在妄想脱身如法炮制,再断我后路么?也罢,现下我便给你们个痛快,也算你们恶贯满盈该有今日了。”说罢灵钏起身看向时雨,道“时雨公公,他三人任你处置。”说完拂袖而去,不愿看孔鸮众一拥而上撕扯皮肉的惨状。

不多时,时雨展袖收走一众孔鸮,与武威跟在灵钏身后小心侍候默然无话——经历刚才这场刑罚,灵钏此时似乎变了个模样,隐约已有些睥睨天下的妖王神态了。

一众灵蝶在前引路,灵钏带武威时雨穿过墓道,见两旁墓室早被金银财宝堆满,料想便是三鼠这些年搜刮民间所得,怪不得连伊川境内的阴司都能买通,借来阴兵看家护院。灵钏不及处理,直走到尽头石室,见一扇以商周龙虎铜纹装饰的古朴巨门,上下泛着青绿之色。武威将梼杌背在背后,便要使蛮力将铜门打开。灵钏素手轻轻拦住,以灵气灌注铜门内藏机关,随着”咔啦啦“一阵巨响,那青铜门就此打开,露出里面一座青石铺成的石室,和一座玄阴天魔大阵出来。

灵钏识得此阵,知其为上古时代留下作封印魔物之用。只有在天地灵气极盛之处此阵才有最大功效。想到此灵钏不觉奇怪,这熊耳山到底有什么特别,能有如此阵法镇压邪魔。

正思索间,一个散着头发,身穿一领半袖褐短袍,腰系红绿彩丝绦,赤着肉脚,八字眉老鼠须,一双杏子眼两颗突门牙,形象猥琐邋里邋遢的老鼠精从法阵后面猛地探出头来,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来者并不是俏罗刹等三鼠。那“金瞳老祖”也不怕生,随手招呼道:“快,你们几个来的正好,帮我把这段铜柱扶上横梁,这样我就能把法阵补全……”话还未完,时雨的古藤鞭已出手将鼠精捆个结实,只等灵钏发话,便要将它割成几段。

那金瞳老祖受了惊吓,顿时大声嚷嚷起来:“你们是哪来的歹人,绑我作甚!”灵钏冷笑数声,用青云剑指着鼠精鼻子说道:“大胆鼠辈,你与那三鼠狼狈为奸为害乡里。如今三鼠已灭,你也大限将至,还敢在此咆哮!”

那金瞳老祖仔细看着灵钏手中青云剑,用力吸吸鼻子,眼中竟突然露出欢欣之色,也不管身上还有藤蔓缠身,就大声嚷道:“你说那凶太岁死了?死得甚好!死得甚好!”灵钏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问道:“怎么?你们不是一伙么?怎么同伙被杀,你却如此高兴?”那金瞳老祖说道:“我呸,小老儿哪会与那些鼠辈为伍……我本是南荒火光兽,在琼台雷虎岭碧火池内修行三百年。只因进境受阻,这才踏足中原寻求渡劫飞升之法。因我善观地气,精通堪舆风水之术,我观这熊耳山乃是天地灵气极盛之处,便来此地望气,却不料被那凶太岁拿住困在这里……”

灵钏听了眨眨俏眼,怒喝道:“住口,你敢诓骗于我!那俏罗刹提及你时明明尊崇有加,显是那凶太岁已将你视为倚仗。我且问你,你在此地用三尸咒法做得什么好事,真当我不知道么?”一旁武威见灵钏发怒,便解下背上梼杌当得一声嗑在地上,便欲作势要抡起巨斧将那鼠妖砍成两段。

那金瞳老祖被灵钏说破真相,面上却神色如常,口中不闲说道:“你这女娃怎么忒得心急,待我说完你再问我也不会迟了工夫。话说这天魔阵中封印血魔,本是先秦阵亡将士魂魄聚成,祖龙为保大秦万世基业,而令方士卢生将其锁在这龙脉汇聚之处,以天地灵气温养。若有一日天下有变,便可解开锁链放出血魔横扫天下。只可惜强秦二世暴亡,扶苏自裁,才使得这血魔从此失了主人。隋末唐初时,魏公李密意外得知此处隐秘,便想放出血魔夺取李唐江山。却未料在这熊耳山遍寻未果便为盛彦师所杀。再后来李淳风和袁天罡二位祖师为武瞾找寻帝陵兴建之所,无意中找到此处,便以玄阴天魔大阵锁住血魔元灵。后大唐经安史之乱,这封魔阵受人间的血雨腥风影响逐渐转弱。二十年前又有妖星现世,那血魔受到妖星蛊惑又在蠢蠢欲动,更兼在此地吸取天地精华已历千年早已强大如斯。若非小老儿多番设法禳解,那血魔早就顿开枷锁往世间为祸去了,又哪里轮到你来问我。再说那凶太岁反复再三逼我放出血魔为其所用,都被我敷衍过去。他们所做恶事我又从来不曾参与,又哪里来的罪衍,横生出这般指责。”说完,那金瞳老祖身上泛起一层赤火,时雨见他说的在理,又怕古藤鞭有所损伤,便即收回兵刃,藏入大袖之中,只等灵钏发落。

灵钏见他巧舌如簧,将自身罪孽撇的干干净净,心中不忿却苦于没有实证。明知其有胁从三鼠之罪却不能将其正法,忽见那金瞳老祖全身泛起火气,这才想起这厮自称南荒火光兽,也叫火鼠,正可做火灵珠的炼化材料之一。心中一喜,便要运功强取那火鼠内丹。金瞳老祖吃痛之下,慌得大声嚷道:“你们这些自诩名门,却也要学着土匪强盗般行事么!”

灵钏闻言心下一惊,忽然想起师尊先前教诲不可恃强凌弱,忙收了法术。正在踌躇一旁时雨察言观色,上前拱手说道:“上仙容禀,我等此来伊川,本就缺个能言善辩,左右逢源之人效力。老夫见这鼠妖能言快语且非首恶,又本领低微不堪为害,不如权且留下,若他日生祸,老夫必亲自取它性命。况且这南荒火鼠本就是天地异兽妄杀不祥,还望上仙三思。”

灵钏见时雨给了台阶也就就坡下驴,但嘴上却不肯饶,骂道:“此物再三抢白强词夺理,实在可恶。时雨公公,这火鼠渡劫在即遇水即亡,反而坏其内丹误我大事。算了,我今日权且将其留下,他日若敢生出异心,我这生死符必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让你丹毁人亡。”说罢灵钏将五道灵气化为符咒,打入火鼠头上天灵、两臂曲池、双膝鹤顶五处穴位。那火鼠得了性命,双腿一软拜倒在地,口中不敢再说话,只是心中但凡有一点不服不忿,便已觉头疼四肢乏力。灵钏继续说道:“那三鼠鱼肉乡里多年,若无你寻矿脉望风水,断做不得如此大恶。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日权且不问你胁从之罪,还可传你避水渡劫之法以保你性命。他日令你看守丹炉也可日夜得些功劳。但你记着以后若是有些小过小错,我倒不来管你;如若铸成大罪,我必将你剥皮拆骨,取出内丹炼化神器。”那火鼠哪里还敢应声,只有唯唯诺诺伏地叩拜而已。

说完火鼠,灵钏转身端详那李淳风和袁天罡布下的玄阴天魔大阵,只见阵上灵气环绕浮于九宫,上下三层以八十一道符箓做封魔之印。灵钏皱着眉头说道:“这熊耳山到底为何有如此强大的灵气,即便凡人也可在此布设阵法,借地气镇魔驱邪。”那时雨还未说话,火鼠已趋前一步抢道:“上仙还不知这熊耳山就是昔日荡魔天尊飞升得道之处,这山后至今还有舍身崖作为纪念。”灵钏这才恍然,转头去看那封印血魔的法阵。不知四人如何除掉血魔,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