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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顾大笑,都觉得心中甚是畅快。全真三子、江南六侠以及穆念慈都上前道喜。

马钰道:“觉心,适才你说的破谜取书一事,咱们还需要如何做?”

觉心听了,挠了挠光头,腼腆一笑道:“诸位前辈,小僧只是提出个建议,其中还有许多不妥之处,尚需推敲。至于解谜之人……,小僧自幼在少林出家,认识的人很少,因此还需各位前辈出马前去找寻。”

韩宝驹是个急性子,听到觉心这么说,当即站起身来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

朱聪忙拉住他道:“三弟切莫心急,咱们得定好人选,况且此间事情未了,等咱们替杨氏夫妇办好后事再走不迟。”

朱聪这一句话,又触动了穆念慈心事,她眼眶一红,又落下泪了。朱聪见她这样,只能摇头叹息。

丘处机见穆念慈流泪,心里也很难受,问道:“姑娘,你爹爹这几年怎样过的?”

穆念慈擦了擦眼泪道:“十多年来,爹爹带我东奔西走,从没在一个地方居住超过十天半月,爹爹说,要寻访以为姓郭的大哥。”说道这里,声音渐低,慢慢低下头去。

丘处机向郭靖望了一眼道:“嗯,你爹怎么收留你的?”穆念慈道:“我是临安府荷塘村人氏。十多年前,爹爹在我家养伤,不久我亲生的爹娘和几个哥哥都染瘟疫死了。这位爹爹收了我做女儿,后来教我武艺,为了要寻郭大哥,所以到处行走,打起了……打起了‘比武招亲’的旗子。”丘处机道:“这就是了,你爹爹其实不姓穆,是姓杨,你以后就改姓杨罢。”穆念慈道:“不,我不姓杨,我仍然姓穆。”丘处机道:“干吗?难道你不信我的话?”穆念慈低声道:“我怎敢不信?不过我宁愿姓穆。”丘处机见她固执,也就罢了,以为女儿家忽然丧父,悲痛之际,一时不能明白过来。觉心却心下明了,知道她心中已有杨康,不想改得跟杨康同姓。

王处一忽道:“穆姑娘,你的功夫可比你爹强得多了,那是怎么回事?”

穆念慈道:“晚辈十三岁那年,曾遇到一位异人。他指点了我三天武功,可惜我生性愚鲁,没能学到甚么。”

王处一道:“他只教你三天,你就能胜过你爹爹。这位高人是谁?”

穆念慈道:“不是晚辈胆敢隐瞒道长,实是我曾立过誓,不能说他的名号。”王处一点了点头,低头沉吟起来。

觉心此时也很好奇:“难道江湖上还有跟烟波钓叟一样的隐藏武林高手?嗯,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甚多,我能遇到,穆姑娘就同样能遇到。”

柯镇恶问道:“丘道长,你怎么找到杨大哥的后裔的?”丘处机道:“说来也真凑巧。自从贫道和各位订了约会之后,到处探访郭杨两家的消息,数年之中,音讯全无,但总不死心,这年又到临安府牛家村去查访,恰好见到有几名公差到杨大哥的旧居来搬东西。贫道跟在他们背后,偷听他们说话,这几个人来头不小,竟是大金国赵王府的亲兵,奉命专程来取杨家旧居中一切家私物品,说是破凳烂椅,铁枪犁头,一件不许缺少。贫道起了疑心,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便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中都。”

郭靖在赵王府中见过包惜弱的居所,听到这里,心下已是恍然。丘处机接着道:“贫道晚上夜探王府,要瞧瞧赵王万里迢迢的搬运这些破烂物事,到底是何用意。一探之后,不禁又是气愤,又是难受,原来杨兄弟的妻子包氏已贵为王妃。贫道大怒之下,本待将她一剑杀了,却见她居于砖房小屋之中,抚摸杨兄弟铁枪,终夜哀哭,心想她倒也不忘故夫,并非全无情义,这才饶了她性命。后来查知那小王子原来是杨兄弟的骨血,隔了数年,待他年纪稍长,贫道就起始传他武艺。”

柯镇恶道:“那小子是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的了?”

丘处机道:“贫道也曾试过他几次口风,见他贪恋富贵,不是性情中人,是以始终不曾点被。几次教诲他为人立身之道,这小子只是油腔滑调的对我敷衍。若不是和七位有约,贫道哪有这耐心跟他穷耗?本待让他与靖儿较艺之后,不论谁胜谁败,咱们双方和好,然后对那小子说明他的身世,接他母亲出来,择地隐居。岂料杨兄弟尚在人世,而贫道和马师哥两人又中了奸人暗算,终究救不得杨兄弟夫妇的性命,唉!”穆念慈听到这里,又掩面轻泣起来。

郭靖接着把怎样与杨铁心相遇、夜见包惜弱等情由说了一遍。各人均道包惜弱虽然**于赵王,却也只道亲夫已死,到头来殉夫尽义,甚是可敬,无不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