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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在他面前摔了个粉碎,里面的人竟也如同冰块一般,瞬间化作一滩粉尘。与此同时,一块碎片如同利剑一般,恰好刺入男人的胸口。这碎片不是别的,竟是那少年手中玉佩。

男人当即吐出一口血,重重摔倒在距离棺椁落下十数米的地方。

褚墨见砸到人了,便想下去救他,却被迟无尚按住。

男人手脚并用,吃力地往棺椁方向爬,地上很快被他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终于,他爬到了棺椁碎片中央,张开双臂吃力地将那堆白色的粉尘聚拢在一起,侧身躺着,将它们拢在怀里,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笑声,他摸了摸胸口仍在渗血的伤口,缓缓闭上眼,“真好啊”

褚墨捡起男人遗落在地上的荷包,靛蓝色的荷包花色粗糙,针脚也十分杂乱,像是小孩子的练手之作,荷包有些褪色,金线绣的字模糊不清,只隐约能摸出“金阳赠兄辰月”的字样痕迹,想必这便是二人的名字。

见褚墨一直在看那荷包,迟无尚问“可后悔了”

褚墨摇摇头,“没有。既早已做出选择,又何来后悔之说”他俯身将荷包放到男人怀中,“我们把他们安葬了吧。”

雨仍在下,只是空气中窒息感已消隐无踪,雨中的城民们恢复理智,他们欢天喜地的迎接着这场来之不易的甘霖,全然不知悬在脖子上的夺命锁已被悄然解开。

有了这场大雨浇灌,干裂的田地中渐渐发出了嫩芽,没有粮食饮水困扰,恢复自由的人们魔性也逐渐散去。

这雨一直下到了第三日,镖队的行程也被耽搁了,太阳再度出现时,荒芜的田野间已有了几分绿意,官道外面的村庄远远能看到几户人家门口左侧挂着白绫,那是有夭折孩子的标记。

拄杖老人站在路边,见镖队过来,硬塞给褚墨一兜蘑菇饼子,“这是我今早去林子里摘的,新鲜烤出来的,想着今天放晴了,你们肯定要走,就给你拿了些,不是什么稀罕物,留着路上吃。”

褚墨下马接了,悄悄往他怀里塞了锭银子,笑道“谢谢老人家。”

“唉,上回也不知怎的,我硬是糊涂了,本来想和你们说我觉得城里的井水有问题,喝着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可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来。”老人叹了口气,“老了,老了。”

“如今不是下雨了吗应该不缺水了吧。”褚墨说道。

老人闻言又高兴起来,连声道“不缺了,不缺了,那些奇怪的死人也入土了,总算是奔着好日子去了,我这老头子也可以安心入土咯”

和老人辞别后,身后的城门渐渐淡去。

坐在马车中的陈婉容喃喃自语,“奇怪,我明明记得剧情里沁阳城在灭城前并未下过雨,怎么突然下雨了”

听得此言,褚墨策马回望,见城门远远伫立着,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