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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钏听了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在亥时等它。”说完遣退土地,拉着武威安世二将耳语一番,待准备万全之后,便寻一处干净树林安顿下来。

到得亥时,那银蟾果然出洞觅食。只见那怪疙疸脸横生肉瘤,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身不满五尺,且上身长下身短,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这石镜山方圆百里的生灵早被蟾妖吃尽,除非过路商队兽群,否则再无可食之物。那蟾妖也不着急,自山神被其吞噬炼成内丹之后,那银蟾便熟习辟谷之术,三月不食也不觉饥饿,一日百餐也不感饱撑,所以没把吃什么当一回事。

这时地上却有一物引起蟾妖注意,细看之下竟是一头白臀赤鹿正在低头吃草,只见角分八叉体格雄健,蟾妖看着食指大动,便从空中偷袭,打算一击必中。只见那怪鹰隼般猛扑下来,眼见就要得手,赤鹿却如幻影般忽的消失无踪。蟾妖急向四周打量,却见赤鹿正在数丈外低头吃草,如同对所发生之事无知无觉一般。蟾妖随即伏地疾走,再次扑向野鹿,却又扑空,那赤鹿竟回到刚才落脚之处,还在低头吃草。蟾妖发觉有异,便从腰上取下鞭刃,对赤鹿喊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消遣于我。”那赤鹿闻言这才抬头,一双血眼怒瞪凶光,正是鹿精安世显出的本相。

见那赤鹿双目喷火的样子,蟾妖也吓了一跳,鞭刃一甩,便取安世咽喉。不料赤鹿又像幻影一般,电光火石间便在数丈之外。原来那安世使出的正是缩地之法,寻常一小步便有数丈之遥。只不过这次落地时,赤鹿变成一个长身玉立眉清目秀的秀才模样,手中一把铁骨折扇对着那怪怒道:“蟾妖!你恶贯满盈害我师父,屠尽这一地生灵。今日大限已到还不快快授首,给你个痛快免受斧钺之苦。”

那蟾妖听了也不气恼,只上下打量一番,颇为轻视地说道:“你这区区鹿精有何本领,也敢口出狂言。你既说我害你师父,那你便是山神身边那头小鹿罢了,你师父尚且不是我对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话音未落鞭刃一抖,又来取安世首级。安世仍使出缩地之法躲避,但这一次落地未稳蟾妖鞭刃就于空中急转而至,速度竟比安世还快。

眼看安世就要命丧当场,蟾妖却突然收势避让,只见一道气剑自空中疾刺而下,将蟾妖所穿粗布长袍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却没有血渍流出。蟾妖打一个滚翻到旁边,之后缓缓起身转头望向半空,眼中尽是阴鸷怨毒之色。只见浮空飘着一位紫衣玉带雪肤玉肌的少女,虽有绝世容貌目中却有七分英气和三分清冷,此刻怒容中却又端严之至,令人望之心生寒意。蟾妖还在疑惑,只听那女子冷笑道:“你说他不是你对手,那算上我又如何?”蟾妖刚要回话,忽又见树林里缓步走出一人,牛首人身玄甲巨斧,目中精光四射,斧刃猩红欲滴,虽一言不发,却每走一步似乎连喘息声都暗含千钧威势。那蟾妖晓得厉害,却自负本领高强所以并不惊惶,只一手持着鞭刃一手取下金轮,严阵以待。

灵钏见蟾妖并未因落入埋伏而内心动摇,一计不成便祭起法宝雄火珠,然后按十绝阵法门使出毒火阵将其困于阵中。安世曾在白云山见识过这硫火毒烟厉害,所以急运缩地术脱身在阵外观战。不料那蟾妖也本领了得,见自己无处脱身便舞起鞭刃,在身周运转如钟,将烟火挡在外面。灵钏见状便从空中跳入阵中,青云剑刚一出鞘,便有剑气以风雷之势横劈蟾妖。那蟾妖不敢硬接,只得飞身躲过,怕灵钏第二剑劈来自己在空中无处躲闪,便将手腕一抖,鞭刃如臂使指迎向灵钏咽喉而来。灵钏横剑阻隔,不想那鞭刃取喉本就是虚晃一枪,实际上取得却是青云剑。只见软剑如鞭缠上青云剑身,蟾妖趁机拼命一拉,灵钏只觉手臂一麻,手中宝剑几乎脱手。就在二人僵持之下,武威突然冲入阵中,在半空中似雷霆般运斧劈向绷直了的蟾妖鞭刃。蟾妖见状大惊,怕兵刃受损反手就要撤回,但已然处置不及,梼杌巨斧结结实实劈在蟾妖鞭刃之上,只见蟾妖大叫一声口中喷血连退数步,鞭刃也断成两截丢在一旁。灵钏见青云剑上仍然缠绕刃尖,便使劲一挥,用剑气将其切成几段甩在地上。

就在蟾妖受伤立身不稳时,背后互听一声巨响,原来安世的镶玉铁骨扇刹时挥出五道令符,挟着威势暗带风火雷电,正打在蟾妖背上大椎、风门、灵台、三焦和命门五处大穴上。只听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那令符竟如打在铜锣上一般劳而无功,而蟾妖身穿的粗布长袍也被令符所带气劲打得粉碎,居然将里面藏着金甲暴露出来。

“那是……”安世一见那金甲形制只感揪心般剧痛,原来正是死去山神曾练出的护体金甲。

只见蟾妖擦擦嘴角边的鲜血,嘿嘿冷笑着转身对安世说道:“小子,你可知我从不爱吃死食。所以那日我吞你师父时他还没有断气,因此神识灵体皆被我得了,已与我融为一体,不但助我炼化内丹,还又生出这护体金甲。只是平时穿着金光闪闪多有不便,我才用粗布罩着。论起来,你还该叫我一声师父,拜拜我这身铠甲哩。”说完狂笑起来。不知灵钏武威安世三人如何消灭蟾妖,还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