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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牛你个肉头,你还记得你爷那时候的事情吗?说,你爷年轻时候忘性特大,啥事前面做过后面立马就忘。那天你爷去到一道坡坎上拉屎,正拉着,回头一瞧,咦,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骨碌碌的顺坡滚下;你爷兴奋得嘴里大喊大叫‘毛老鼠毛老鼠’,来不及提上裤子就一头扑了上去,结果按了两手的屎,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奶奶的,哪里来的一泡臭狗屎!”

张天远心里有事,自然顾不得去听李大牛和赵士乐之间的虐浪笑骂,招手叫过孙殿秀悄声问道:“殿秀,忙啊?”

“忙,忙得很哩。”孙殿秀擦着额角上的汗水答道,“这不,村里刚从牛山口镇订购的两万棵香樟树苗到了,得连夜卸下,准备明日就往土地整理项目工程中的通道林穴里移栽呢!”

“牛山口镇?两万棵?香樟树苗?”张天远登时大吃一惊,联想到自己那日购买树苗时候的遭遇及苗圃主人刚才的电话,再看看村部大院内停着的三辆卡车,心里顿时确证了点什么。……

几天来,这件事情一直沉甸甸的压着张天远,使他觉得饭吃不香,觉睡不好,只是反复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推断,而今日傍晚和苗圃主人的再次会面,则更确证了他的部分推断。

一大清早起床,张天远就接到了苗圃主人的电话,约请下午六点左右两人在水源镇上碰头说话,并说他今天去往禾襄市区办事,届时会路过那里。张天远本是个守时的人,又加上心存疑惑,六点差一刻便赶到了苗圃主人约定的地点“如意茶楼”。

“兄弟呀,你看上去多老实的人,却竟说了假话,这回可算是把我给坑苦了!”苗圃主人一见张天远的面,虽然拍手跺脚,但是声音却压得极低。张天远做出茫然不解的样子,问道:“老哥,到底什么事情嘛,你明说就是了!”

苗圃主人骨碌骨碌眨动着绿豆眼珠盯看张天远许久,方才摇头叹道:“兄弟呀,生意上的事,有些是能说不能做的,有些是能做不能说的;个中内情你越不明白越好,真闹得太过清楚了,反倒对自己不利!”说完从贴身衣内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号信封,推到了张天远面前。

“……什么意思?”张天远打开信封,看到竟是厚厚的三叠百元大钞,诧异的问道。苗圃主人茶也不喝一口,失机慌忙的起身就走,生怕张天远会追上去将钱重新塞给他似的;走到门口时,扭头丢了句话:“兄弟,三万元钱收好。听哥的话,遇事看透不说透,那就永远是朋友了!”……

张天远心里刚刚有了些眉目,虽然苗圃主人的言行从侧面佐证了他的部分推断,然而到此地步疑窦却似更加多了,因此也就变得更加的糊涂起来。从镇上驱车回到家里已是掌灯时分,和若凤、禾禾、子良伯、栗花婶坐在桌前吃了晚饭,待子良伯带着禾禾去往西侧厢房看电视,栗花婶收拾碗筷盘碟去往厨房洗刷时,张天远方才猛然想起来似的问道:“咦,若桐呢,怎不见若桐下楼吃饭?”

若凤丢下饭碗便捧起了计算器,核算着连日来“天凤”公司的收入支出情况;听得张天远问话,灯下白了他一眼,笑道:“瞧你这几天癔癔症症失了魂似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若桐不是下午搭你的车去往镇上了吗?”

“呀,可不是。”张天远猛然一拍脑门,“我怎么回来的时候忘记捎上他了!”

若凤放下计算器,望着张天远嗔笑说道:“嗨,真是说你胖你就喘,说你脚小你扶着墙走,说你忘性大你干脆连自家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若桐不是说过了嘛,杨翎,就是那天我们在镇上看到的红衣姑娘,约他一块进城去奥斯卡影院看通宵电影呢!”

“哦!”张天远仔细想想确是这么回事,也便放下心来。若凤略停了停,推开计算器皱眉问道:“天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瞧你这几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若凤,我有种直觉,我可能无意间踏入到一个陷坑里了。”张天远喘了口气,灯下望着若凤,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并有了自己的初步推断,我想说给你听听,请你帮我分析确证一下!”说完便将那天去买香樟树苗直到今天会见苗圃主人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若凤。

“很显然,王安平在这里面有着不轨行为!”若凤思索一阵,口气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