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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殿堂百余处,薄安拨了一件青书殿给薄宣暂住。

天大亮了,薄宣躺在摇椅上。

“吱呀——”

“吱呀——”

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庭院中血积了一滩,井口大的血泊,隐隐约约映出枝头的春花。邕石海十根手指头和十根脚趾都被割出不大不小的洞,汨汨流着鲜血,既不会使伤口自然愈合,血流的速度又不算太快。他被影卫压着趴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条,脚上已经断了两截尾指,眼见着要断第三根,他痛苦地呻|吟|出声,鬓角的青筋暴起,疼得几乎闭过气去。

薄宣闭目养神,听着痛苦高亢的哀嚎声,不为所动。

不多时,邕石海的左脚的脚趾已经只剩大拇指了,他哭爹喊娘,连带着咬布条的牙齿都见了血。

他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各式各样的手段见过不少,可各位主儿多是遮着掩着避人耳目,适可而止的,从没有人像眼前这位这样,若是他再不说点有用的,当真会被一点点切碎了喂狗。

狂猛的汗意从邕石海额头冒了出来,涔涔往下淋,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摇椅的扶手,规律地数着时间。忽而,那双如玉的手停了动作,薄宣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掀开眼帘,影卫便将邕石海嘴里的布条解开。

邕石海疼得舌头打结,可他不敢再怠慢,圆滚滚的肚子在地上挪腾了一下,哭着道:“太后要奴才找的,是一块白玉锥子,小拇指大小,角是尖的。”

薄宣问:“她要白玉锥子做什么?”

邕石海道:“奴才不知。”

怕他不信般,他挣扎着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知道的奴才都说了,求皇子高抬贵手,饶恕奴才吧。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薄宣陷入沉思,修劲的手抬起,并指挥了挥,影卫便一左一右将邕石海架下去了。

他们将邕禄海装进黑布袋,从殿门抬回了他的住所。他们前脚刚走,青书殿后面的拐角处就走出来一个东宫侍婢,穿着嫩绿的比甲,长得还算清秀。待看清影卫所去的方向,她慌忙提起裙摆,转头回东宫主殿向薄安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