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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暖到底是墨暖,即便心中郁结到剜心蚀骨的难过,恨不得一睡方休,也还是支撑着病躯在雪夜后的艳阳高照中睁了眼。

对于来请安的人,墨暖叫婢女一律推说已经出门,绝不肯露出半分的弱。

雪在院中积了厚厚的一层,墨暖蹙着眉将浓苦的药一并灌入喉咙,连漱口去苦味的菊花茶都没喝,便起身用脂粉扑在她苍白的脸上掩盖病气,柏酒犹豫了几番,还是凑上前,轻声道:“林峯将军派人来问,说宋公子辰时三刻便要启程,问小姐是否要去送行……”

墨暖戴簪子的手微微一顿,脸上苍白又更甚了几分,婢女绍酒拉了拉柏酒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开口。

“小姐,奴婢熬了薏仁粥,您好歹喝一点,咱不能垮了身子呀。”绍酒的眼睛一派红肿,墨暖至今还未掉一滴眼泪,她却心疼主子哭的一塌糊涂。

熬了好几个时辰的薏仁粥端到墨暖面前,可墨暖只怔怔地望着镜子,那眼睛像望着隔着雾气的山水一般。半晌,眸中的恍惚逐渐恢复了往日一派的清明与冷静,“去我爹的书房吧。”

她从不知道爹爹有迁至长安的意图,如今既然知道了,就更要寻清楚缘由。如今她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为了保住墨隽摇摇欲坠的地位,她片刻都不能停歇。

也许是因为墨暖的手本就带了几分不稳,书房被她翻得杂乱,却一无所获。她不敢去想宋怀予现在身在何处,更不敢想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远离南海,远离自己。此刻她应当为了墨家,为了弟弟极力寻找破局之法,早日稳固墨隽的地位,她呆呆地坐在一堆账目之中,却没有力气再起身寻找。

屋外炽热的骄阳将积了一夜的雪逐渐烤化,墨暖甚至都能听见屋檐上冰凌化水的滴答声,空气忒过安静,以至于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猛然抬头,眼中腾起的万般华彩在看清来人后顷刻又变成了一派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