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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陈道随着丁字舍的人一起用了早饭之后,便一起干活去了,陈道先是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柴房,一个木制有些破旧的仓库里还堆积着大量的木材,他随便拖出一根木头来,抡起大概有三斤重的斧子,砍了下去。要说十一岁的孩子本不可能抡的起着三斤的斧子,只是一方面这一年之前在沈记那里可能日子过得不错还有的补,这一年陈道的个子可谓是在一路疯长,如今看上去也算是个小伙子了。另一方面,他毕竟还是有些灵力的,此时灵力充满整个双臂,也算是还比较轻松。

一斧子一斧子的砍下去,整个柴房只能听到木头碎裂的声音,陈道也是慢慢的出了一头大汗,毕竟这种体力活,就算是又灵力加持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消耗。期间那个邹师兄倒是一手捧着茶盏进来查看了一番,还特意进来翻了翻陈道砍过的柴,看来是在看他有没有偷工减料什么的。陈道肚子里一肚子暗火,看他俯身下去在柴堆里翻来翻去的时候,真是想一斧子砍在他的脑袋上,只是那么做他也是别想活下去了。

中午大家回来都吃了饭,也算是休息了一下。其实这么看这里还算是不错的地方,不管你有多少活,饭你都是可以吃的,陈道心里猜想可能是邹师兄也是知道想要干活还得吃饭的道理,想到这,他就有些后悔昨晚的那顿饭没有吃。

其实,这倒真是陈道有些高估了邹师兄的为人,这记名弟子必须吃饭的规矩不是别人定下的,而正是三百年前的小剑仙李轶。据说李轶当初也是记名弟子出身,所以他深知记名弟子的苦处,后来有了地位之后便为记名弟子立下了这条规矩。也正是因为他,记名弟子的住宿还算是不错,院子也都是后来翻新过得,而有这种待遇的记名弟子,玄阴观应该在清水国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丁字舍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看来大家都知道今天任务重,加快把自己手里的活给做完了来帮陈道。当然说帮陈道是好听的,更应该说是在帮自己罢了,毕竟谁也不想被处罚一顿,要知道记名弟子里的处罚,除了扣掉每个月月俸的一部分以外,一顿皮肉之苦也是不可避免的。没有人再抱怨什么,看来对着这种一人受难,全院遭殃的事他们也都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而且每个人应该都是不仅仅帮过别人还受到过别人的恩惠。这样看来,这种措施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陈道心里暗暗想到。

其实陈道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习惯了对身边可见的一切都去思考都去学习,而这也是推动他逐渐成长的必由之路。

就这样一直工作了快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有人开始受不了了,他到没有排挤陈道什么的,只是希望陈道能去邹师兄那里认个错服个软什么的,再主动上交一整个月的月俸,这件事便也算过去了。只是,陈道没有回应他,他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就不是他的错,为什么现在要去认错的是他?

可是,这么想来,丁字舍的其他人有错吗?他们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因为陈道是他们丁字舍的一员,就得现在每天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这也不是他们应该得到的,陈道陷入了沉默。

“陈道!你说句话啊!”说话的这个正是他们丁字舍四号床的岑水。

“岑师兄,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明天就去一趟,不会再拖累大家的。”陈道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歉意,他站起身,看着丁字舍的所有人,大家都是一脸的疲惫,很明显这半个月来是真的让他们折磨的满身不堪。“多谢各位了。”陈道深深鞠了一躬。说完陈道便转身走了出去,他没有和大家说他要去哪里,但是这里的气氛有些过于压抑,他有点待不下去了。

他一路往外走,夜晚的玄阴观很安静,也很孤寂。他顺着一条林荫小道一直走着,月光投射出的影子就伴随在他身后。终于他走到一片竹林里,他实在是受不住的蹲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双膝,头埋在膝间小声的啜泣起来,如果可以,他不想再流出眼泪来了,只是,这半个月来的委屈,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如今还要去主动认错,他实在是没办法去压抑。他能做的只是不把这一幕给任何人看到。泪水带着委屈倾泻而出,很快,发泄的差不多了他便强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来,看着那皎洁的明月,他手在头上摸了摸,一把抽下自己的发簪,他轻轻地抚摸着这根木簪,致密的纹理此时能给他一种安全感。他依稀想起来,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一个身影靠近他的身后……他一直对那晚发生的事有所怀疑,也有一定的猜测。

“袁师兄。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轻轻地念叨。

然后正在他思考当初的事时,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还有点熟悉的呵斥声:“常师兄!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