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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下人禀告,羿弘阔有些意外,将人请到书房,自己也很快起身过去。

羿弘阔这一生收徒寥寥,收的最后一个小徒就是寒酥。那时候寒酥年纪还小,画技不算如何精湛,可是天赋却不受画技影响,一眼被他看出来。他曾不顾寒酥女儿家的身份,想好好栽培这个小徒,望她有朝一日能有所建树。

可是不曾想,这个小徒弟没有因为女徒弟的通病说亲之后困于后宅,却因为另外的原因再也不愿意作画了。

“雪意来了。”羿弘阔开口。

寒酥回头,望着立在门口的恩师。三年不见,恩师比记忆里又年迈了几分。雪意是羿弘阔给她起的小字,寒酥听着恩师唤她小字,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先生。”寒酥压下心中愧意,提裙跪下,郑重地行三叩拜之礼。

羿弘阔受了礼,才伸手去扶寒酥。

“你父亲的事情我已听说,还望你节哀。不过为师相信你不会一蹶不振,自有你的坚强。”

“谨记恩师教诲,不敢辜负恩师希冀。”

羿弘阔有意想问寒酥他来京之后分别的这几年,寒酥可有在作画可是瞧着寒酥的神情已隐约猜到了几分,便什么都没问,笑着说“既然来了京城,日后要多过来陪陪我钓鱼。”

“好。”寒酥立刻应下。

寒酥在羿府待了整个上午,用过午膳才离去。羿弘阔亲自相送,立在贴着对联的府门前,目送寒酥登上马车。

寒酥面对微笑与恩师告别,马车行驶离开,她却突然侧过脸,让忍了一上午的眼泪簌簌落下来。

终究是心中有愧,无颜面对恩师。

程元颂骑在马背上,跟随着车侧。他听着车厢内被压得极低的小声哽咽,眉头紧皱,心里跟着难受。他有心想劝,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寒酥实在不必要一直背负着寒笙的眼盲,甚至因为寒笙的眼盲,再也不能作画。

程元颂觉得惋惜。

前面隔了几条街有热闹集市,程元颂让马车先走,自己则快马赶去街市。

寒酥不明所以,却也没多问。

马车到了赫延王府,赫延王府府门前马咽车阗十分热闹,竟被堵了个水泄不通,都是要上门拜贺的宾客。

寒酥已经收拾了情绪,掀帘望了一眼。她正迟疑是稍等一会儿,还是绕路从小门回去,就看见了封岌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