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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隐约透着雪光,像是没过去多久,又像是过了一世那么久。

王蔻茫然片刻,回想起夜里的危机,担忧地问:“皇陵的大火怎么样了?”

明煦很快答道:“皇后放心,天亮的时候火就灭了,大司马和左都侯都无恙。”

想来也是,若非无恙,她此刻也不会安然躺在栖梧殿里。

明煦伸出去的指尖,犹豫地顿了片刻,缓缓落在她透着薄红的眼尾处,轻轻拭了下,“你做噩梦了?”

王蔻这才觉察到自己眼角湿润,想必是梦中所致,她眨了眨眼,忆及方才的梦,仍旧心有余悸。

“陛下做过噩梦吗,梦都是假的,对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梦都是假的,冬至那晚的梦又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不能深想,越想越是会陷入迷茫。

明煦低头看着指尖沾染的湿痕,分明是温热的触感,他却像是被火星烫到了一般,如墨深瞳困惑地闪烁了下,将指尖蜷进掌心,轻声说道:“梦都是虚幻的,醒来就不存在了,人都是活在当下,而非梦中,太过在意虚幻的梦境,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他的声音多数时候如金石般泠然,此刻却透着几分低缓温润,和着华帏凤翥的暖香,徐徐扩散开来,奇异的安定人心。

王蔻顺着他的话去想,她的确本末倒置了,太过在意梦中的细枝末节,反而忽略了眼前,不管怎么说,冬至那晚她的确将发病垂危的明煦救了回来,无论最后如何,眼前的事实已经与梦境中的轨迹脱离了,至于以后,事在人为,总不会比从前更糟糕。

从茫然中解脱出来,她舒了口气,“陛下说得对,是我庸人自扰了。”

丝绸般的乌发铺陈在锦褥上,衬得病中人面色越发虚弱苍白。

明煦垂眸看了片刻,目光轻动,“病邪入体,容易让人心思繁杂,陷入迷障,皇后定是如此才梦魇缠身。”

王蔻深以为然,她八百年才病上一回,一病就忍不住胡思乱想,明煦这种常年病患,经验丰富,自然深谙其中道理,索性不再去理会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听见两人的交谈声,青蒲走过来查看,如释重负地说:“皇后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