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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寤生被齐禄甫说出心事,倒是先放下了准备的其他说辞,举觚相对:

“倒是让齐侯你见笑了,且饮。”

二人饮过一觚酒,齐禄甫坦诚言道:

“我是有心助郑伯你一臂之力,但我也有两个难处,一暗一明,一己一人,却要提前说给郑伯你听。”

看郑寤生不为所动,齐禄甫心知郑寤生对自己的难处早有所料,如此作态,说不定是有所恃,索性就摊开来讲了:

“其一,就是我先君哀公与王室、纪邦的一段公案,此事你知之甚深。先夷王听信纪侯谗言,烹杀我先公,我齐邦之人无时无刻不敢忘。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命就是如此,我齐邦又能如何?且纪邦与我邦同为姜姓,不得大义名分,没有士气人心,我齐邦便是想报此仇,也是无力施展。但若是此仇不报,我邦之人又哪有心思卷入列邦纷争呢?”

郑寤生知道齐禄甫之言半真半假。之所以假,是因为这段公案已历八世,再多的仇也放下了;而之所以真,是纪邦就毗邻齐邦,双方一直摩擦不断,齐邦虽强,却宥于王命、宥于同姓、宥于周边诸侯——尤其是鲁邦,总之,宥于各种人心,没办法吞并掉这卧榻之敌。而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王室能给齐哀公翻案,把罪责加在纪人身上,那么人心就可变,事情就可为了。

只是,让王室替祖宗认错并不是一件小事。郑寤生曾经以此事试探过平王,却被拒绝的很干脆。但,这不是换了新天子了么?谁又能说此事不可行呢?这些思虑,郑寤生自然都提前想过多次,于是很快给了齐侯答复:

“我自是王室卿士,自可向新天子申诉纪人之罪。只是现在天子疑我,暂时不能实行。但天子总会明了我心,到时候,我引齐侯你朝见天子,让天子降下诏令,纪人自然缚首认罪。”

郑寤生说的隐晦,齐禄甫却听得明白,不住点头。王室与郑邦之争,如果郑寤生赢了,重新夺了大权,这就不是个事。而想让郑寤生赢得内斗,首先要帮助他解除外患。这事情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郑邦请齐邦支援一事。齐禄甫对此事自然心里有数,之所以说出来,就是为了让郑寤生给个承诺而已,既然郑伯承诺了,那此事自然可以先放下,去说第二件事。

“另一个难处,郑伯你远道而来,自然也是清楚的……我邦离你邦太远,且道路不通,我就算有心助你,又如何施为?”

“不知道齐侯对鲁邦以及新任鲁侯有何看法?”

齐禄甫没有料到,郑寤生强行转化了话题。他本身并不是个深思熟虑之人,又与郑寤生交好,自是没有什么隐瞒之意,随口回道:

“鲁邦一直与纪邦交好,自是与我邦不睦。我齐邦一直不能得志于纪,多因为鲁人相助纪人之故。至于新任鲁侯,我知之不深,只听说他乃是摄政,且邦内众卿各自为政,君权不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这就是了。”一直没什么精气神的郑寤生突然跪了起来,直视齐禄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