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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婆也是个直性子心里盛不住事,一脸兴奋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儿一样,笑嘻嘻地走到赵长根的身旁,小声嘀咕旁敲侧击道:“若赵官人有需要你王婶的地方,尽管吩咐,这么好的姑娘再不抓紧点,怕要被人抢了去……”

话刚说一半,就见英姑去而复返从里屋走出,手里拿着一盏纸糊的小灯笼,里面燃着一小截油烛。

“前两日刚下过雨,路上湿滑泥泞,夜里恐有蛇虫蚁兽出没,婶子拿着灯笼路上小心慢行。”

英姑细心体贴王喜婆甚感动容,连声道谢,接过灯笼转身出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秋英挽起袖子,准备把备好的饭菜放进竹盘给前院端过去,她看了一眼从进屋就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的赵长根。

疑惑不解地问道:“阿兄,你脸为何这样红?”

赵长根忙转过身,把十几个托盘依次摆好,结结巴巴地回道:“奥……,刚……从外面进来,一路走得太急,有点……热。”

秋英一笑,忙把窗扇打开,清凉的夜风剪剪袭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赵长根三步并作一步,忙把窗户关紧,又看了看窗户纸上破了几处洞:“我皮糙肉厚,冷热都耐得住,倒是你身子骨瘦弱,受了凉可如何使得。眼下到了秋冬季,这窗纸年久老化,待我下次再来,稍带几张油纸再糊上一层。”

秋英乖巧地嗯了一声,笑道:“多谢阿兄”

赵长根看着她甜甜的笑靥,心头如抹了蜜糖一般美滋滋的,正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事,下一刻便从怀里拿出一个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小铁匣,伸手塞给秋英,低头道:“这回我发了军饷,回来路上碰见卖手脂的小贩,往下天干气躁,你拿去抹手。”

说完,还没等秋英反应过来,他立马接过她手里的托盘转身匆匆出了屋门,秋英本想帮忙,外面黑咕隆咚赵长根说什么也不让她来回走动,人高腿长没一会就把几十托盘的饭菜送至前院。

回来又饲了圈里猪羊鸡狗,前两日刚下过雨,想着她腿脚不灵便,院子里黄泥沾脚,顾不上歇息又摸黑出去打了几筐砂石,均匀铺洒在泥泞的院落内。

秋英见天色已深,一连喊了好几声催促他进屋吃饭,赵长根就着冷水摸了把脸,擦了擦鞋子上沾粘的黄泥巴,推门而入。

简易的饭桌上,秋英把饭菜摆得整整齐齐,用低落的热蜡油将蜡烛固定于桌上。趁着等他的空隙,拿出草纸跟刻矩,以手掌为参照来回比划,头发上插着一只沾有红丹砂的毛笔,凝视着画纸,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抽出插发间的毛笔在纸上原本就已成型的图案稍加修改。

赵长根蹑手蹑脚地走到近旁,两人相对而坐,借着明暗不定的烛光,他看到那张略显陈旧的画纸上写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数符,还有各种他看不懂的筹算符号,一把花纹精致大气的长戟跃然纸上,剑器的每一个细节都分解得清楚仔细。

见他坐下秋英收起纸笔,递给他一双箸筷:“军中辛苦一整日,又跑来这里替我分劳,一定饿了吧,快趁热吃。”

赵长根用袖子擦拭着额头未干透的水渍,憨笑着:“不累,倒是你一边忙着研学构图,一边打理家中琐事,几日不见,这脸眼瞅着又瘦了一圈,若实在忙不过来,我喊我阿娘与小妹得空过来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