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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的所言话糙理不糙,其中深意宗韫自是领会,一直以来他得过且过无欲无求,对于那个受世人尊仰曾触手可及的位置,他没兴趣更没那野心,若是有人起了邪念想利用自己整出点名堂,那真得叫他失望了。

看着宗韫瘪着一张臭脸,失落地自斟自饮,宗溯意会道:“敢情是你看上她,这事好说,抛开一切不谈,你若入眼孤定准。”

宗韫叹了口气,丧着脸:“自打宜蓁走了臣弟也没什么心思,若要续娶无关喜好,只要不牵扯朝堂纷争,只要我儿团旺别跟着受委屈就成。”

宗溯轻描淡写道了句:“一女人罢了,过去已久何故至此。”

宗韫面露苦笑刚要张嘴说什么又闭了口,一时没了赏景品茶的兴致,朝堂琐事除了领兵出征别的也插不上话,遂饮尽杯中茶汤起身告退。

钟离看宗韫失落背影,摇了摇头:“亓王是个心善之人,可惜却容易让某些人利用这一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他出征前主动请旨远迁就藩。”

钟离闻言颇感动容:“亓王也是为了社稷稳固自我牺牲委曲求全。”

“孤费这般周折,致力于推行新的政令开创新的政治体系,将地方力量弱化实现军、政、财的高度统一,王权至上重臣、藩王不得统掌兵权私自分封下臣,如今南宫启雄手握重兵,京都禁军、西北之地皆是他的势力盘踞范围,孤之所以亲征戍业也想借此机会释放他西北的兵力。

人为利死,鸟为食亡,南宫启雄身为元老旧臣不会甘心就此作罢,所以孤让人监察他,为的就是防患未然。他若将如意算盘打在宗韫身上就是自寻死路。”

钟离点头认同,把刚才对宗韫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南宫启雄之所以巴结亓王,是因为他知道从君上这里占不到一星半点的便宜,倒不如将女儿嫁与亓王,从此成了王族权贵,有朝一日若有机会再把袁忱想做没有做成的事付诸实践也未尝不可。”

宗溯冷着一张肃面,眸光寒厉,语气不由加重:“孤等着,孤倒要看看哪个嫌命长的敢顶风而上!”

钟离对宗溯这种雷厉风行做事果决的风格颇为欣赏,身为治世之主若没有铁腕手段,清灵的头脑怎能震慑群臣安内攘外治理国家。

而宗溯身上的那种舍我其谁的狠劲就是当初他最为看重的地方,事实上从他当政这几年东征西讨、整饬朝纲、推行新政都证明他当初的抉择是对的。

犹记第一次他们君臣见面的场景,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朝议结束他出了悬鹰殿见一瘦骨嶙峋上身赤|裸的稚童跪于殿前,孩童脊背挺直将头埋于胸前,一动不动静的好像睡了过去,石板热的发烫远远望去仿佛都冒了烟,蝉鸣聒噪空气凝稠,如此环境恐怕是热昏了。

钟离看孩童可怜,问身旁的内侍这是何人,内侍小声回道:“是君上二公子。”

钟离愕然,原来他就是君上鲜有提及的公子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