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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没有人,撞击处是什么情况?”大副冲着前面大喊,这里应该是有负责值守的船员在,但此时回应他的只有海浪的声音。

“这里应该是杰克和杨在值守,”一个船员在大副身后说,“今晚我们在房间里打牌,是他们下去顶替的。”

可现在这里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难道是他们掉进海里了,或者在撞击时受到了重伤?

又向前走了一段,这里是通向休息室和燃油舱的岔路,如果是燃油舱发生了泄露,那他们很可能就得在这海上一直待到救援船来为止了。他回头对着身后的船员说:“你们几个去休息室看看有没有人,剩下的人跟我继续...”

话还没说完,一道破空声贴着大副的耳边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耳朵疾速掠过,一丝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耳朵流了下来。

大副举起手电回头看去,在手电的灯光照到的范围里只有一双从高处垂下的脚正在无力地抽动着。旁边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纷纷将手电筒转了过来。只见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刺穿了一名船员的脖子并将他吊了起来,鲜血汩汩流出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而是全部渗进了手臂的表面,就连那些往下滴落的血液都正在无视重力向着手臂汇去。几人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却只能看到几米之外的黑暗,那手臂的长度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大副脑中一片空白,他还没有弄清现在的状况,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尖叫着跌跌撞撞地向船舱外的方向跑去,可狭窄的通道无法容纳几名成年男子并排奔跑,所以他们互相推搡着反而影响了逃跑的速度。

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就又有几只手臂突然探出将他们的惊叫噎在了喉咙里。但这次这些手臂不是来自于身后黑暗,而是诡异地从船舱的金属墙壁里伸出,可墙上却看不到任何的破损或接合的痕迹,暴露在手臂表面的血管就这么顺着手臂一直延伸到墙上,就如同本就与这些墙是完整的一体。

被吊在半空中不断抽搐挣扎的船员们逐渐停止了下来,他们的皮肤迅速变得像那些手臂一样干瘪,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具具仿佛被抽空了气体的人皮气球,然后被下坠的力道撕扯裂开掉落在地上,但那破口中看不见半分鲜血的痕迹,就像本就是一副橡胶的人皮。

那些挂着尸体的手臂在吸干了船员之后似是放松般舒展几下,发出咔咔的骨骼声,随后又慢慢向着大副靠近,就像对猎物发起飞扑前正缓慢靠近的野兽。

一只手臂从身后缓缓地搭在了大副的肩上,凄凉虚弱的呼喊声从黑暗中传来,都是那些他所熟悉的船员的声音,他们正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股恶寒顿时从大副的心头升起。他侧头看见那枯槁扭曲的手指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刺进了他的皮肤,而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刺痛,那条手臂裸露在外的血管此时正贪婪地汲取着从伤口渗出来的鲜血。

这一刻对死亡的恐惧重新唤醒了他求生的本能,他暴喝一声猛地用手电筒砸开了肩膀上的那只手臂。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肩膀上撕扯开,那只手臂上的手指也被砸的变形,甚至露出了皮肤下的森森白骨。大副咬着牙强忍住疼痛,趁着这个机会身子一低,缩起肩膀便一个箭步挣脱了手臂,转身大踏步地向着出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