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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恙后退了一步,站在台阶上,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脾睨他一眼,觉得很无稽地笑了∶"你记错了,我所拥有的都是我妈给的,不是你。"

"你的东西都给了外面的人,"陈恙唇角的弧度慢慢拉平,他眸色微暗,眼底是罕见的冷戾,继而补充,"不论他们拥有再多,都进不了这个家门,你才要认清这个事实,爸爸。"

爸爸两字被特地咬重。语气轻蔑,嘲讽意味十足。

他没再理陈明威那副专门教训下属,高高在上的嘴脸,上了三楼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隔绝了楼下玻璃碎裂的声音。

陈恙随手将黑色的冲锋衣脱完扔在脏衣篓,打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猛地掬着一捧冷水往脸上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水龙头哗哗啦啦的水声。

他脑海里快速略过那一幕,画面定格在那个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孩身上,眼底平淡的神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黑。

他垂着眼,眼睫上挂着水珠,保持着双手撑在洗手池的姿势,好半晌,他才抬手关了水龙头,缓慢直起身。

他随意地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视线由洗手池转向脏衣篓。

陈恙拎起那件外套,从兜里翻出两盒感冒药,唇角轻勾了勾,自嘲地低嗤一声。

他随意将东西收在抽屉里。

恰在这时,手边的手机震了几下,打开来看,是一条短信,页面都是英文。他大致扫了一眼,快速按了删除。

高二开学那天,许知恙没在学校见到陈恙,听沈舒迩说陈恙请了长假,是事假,学校批了,之后又补了公假,听说去参加竞赛了。

于是开学后一整个月,许知恙都没在学校遇见陈恙。

直到三月的最后一天,许知恙才见到了他。

那天她抱着很厚的一沓试卷,从楼梯下来,拐弯的时候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许知恙抬眼,就那么和陈恙对上了眼神。

一整个月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一点,侧脸的轮廓干净凌厉,下颌紧绷着,锐利笔直的目光撅住她。

许知恙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下意识咽了口水。对视了将近几秒,两人齐齐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