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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是认为天高帝远鞭长莫及就可以高枕无忧毫无忌惮,目无纲法肆意妄为?还是认为孤眼瞎心盲昏聩无能,导致君暗臣蔽,各个作威作福飞扬跋扈?”

“君上息怒,君上息怒啊!罪臣该死,君上盛德,求君上饶命!”二人连声哭求

“水至清则无鱼,孤一向宽严有度,法礼相济,到头来竟豢养了你们这些饕餮之徒。孤不奢望尔等拔葵去织爱民如子,但至少也得懂得盖天者、云也,贪念嗔痴如焚身之火,为官者当克躬笃行知止常止!”

“君上圣明,君上仁德!”

裴衍竖眉冷眼,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地上如哈巴狗一样不省心的玩意儿,目光凌厉如刀,面容寒肃如冰,沉声道:“孤早些年就曾留意徽州各县,明明钟灵毓秀鱼米富庶之地,却民生疾苦食不糊口,此次若不是虞池秋氏入京讨债,尔等当真没人能治的了你们!”

说着,火气愈盛,毫无防备一脚重重踹在胡长平宽厚的肩膀上,直接让五大三粗的胡长平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抬声怒道:“军政司每年拨给徽州军的军饷不在少数,除去军费开支必有结余,那钱呢?为何逼得秋氏为了区区三千铢公然在王宫大殿上讨价还价!”

胡长平遛遛爬起,继续保持跪姿,知今日大祸临头,避无可避只能听天由命。

不等二人反应,裴衍抬声高喝,雷霆万钧:“郡守刘琮一方之首在其位不谋其政,德不配位贪赃枉法,私产充公,即日起革职流放象郡极南之地。胡长平自领军中馘耳之刑,罢黜爵位军功等一切殊荣,贬为末等病卒贬去西南蜀地戍边从战。”

令下,二人瞬间瘫软在地,小命保住,活罪难逃,裴衍无疑是生生断了他们下半生一切念想,睁眼喘气活着受罪。

帐外宝如端着茶汤静候着,眼观鼻鼻观心,光听着动静就心惊肉跳,他服侍裴衍多年,很少见他咆哮如雷失了稳重,心中暗揣,这次里面两位怕是凶多吉少了。

没一会两人就被传令拖了出去,瞧那那生无可恋万念俱灰的样子着实可怜,宝如惋惜摇头默叹了一声,随后掀帘入内。

双手捧着茶碗稳稳放于案上,动作轻柔小心谨慎,生怕弄出什么动静。立于一旁,凝神屏息察言观色。

见裴衍渐渐气消端起碗小酌了一口,随手拾起一扎竹简正要翻阅,宝如佝着身子上前小声请示道:“禀君上,徽州郡丞王喏前来恭请君上临驾郡府,备美酒佳肴为君上接风洗尘以尽他地主之谊,现人还在外边候着。”

裴衍放下竹简,余气未消哼声道:“还真会见缝插针,瞅准时机。”

浮云山距军营来回一昼的路程,一连三日秋英两点一线往来于此,浮云山虽山势平缓但山脉伏延叠嶂近百里,一眼难断尽头,即便带了司南罗盘也不敢贸然入山,万一途中迷路或者中了瘴气后果不堪设想。

依据断矿法,寻龙看缠山,上有赭者,下有铁,以山荣见之,其已两山对峙,取低洼处尤聚。

秋英取其窍门以外围点测的方式进行勘探,几轮下来结果都不尽如人意。遭坑掘地虽偶有矿石裸/露,但经传统火爆法勘验,难以成形,杂质多纯量少,即使勉强开采后期冶制也是个费时费力的大活计,关键是用它打造出来的兵械韧度不够不承用。

秋英当机立断决定不再费时耗力,决定按原划继续北上。

临行前的晚上,秋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恹恹地走在回营的路上,满脸黑灰除了那双黑白相间水灵灵的大眼睛已经辨不出模样,夜里漆黑一团猛的一看还怪瘆人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磨的皱皱巴巴泥沙遍身,扑掸一下都能把人呛得憋气。一双粗麻鞋断了一根鞋带,鞋面破洞露出两个脚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浪拾荒的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