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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溯目光回转,一双隼目瞪着那俩宫人,继续斥道:“宫内各事向来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事无巨细不可有任何差池,你们却偷奸耍滑将己务假手于他人,还舍本逐末避重就轻让她为你们开脱顶罪,本就罪不可恕,现又罪加一等。”

“君上饶命,君上饶命……”二人面色苍白哭求连连,面对他的咎罪无话反驳。

“是我损坏君上之物,与她们无关。”秋英出声辩解。

宗溯瞪眼抬声厉呵:“你当然有罪,孤惩戒宫人还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划脚!若不是她二人误了时辰书简怎会淋湿!既不淋雨你又怎会损坏孤之御物!”

宗溯条理清晰追根究底,秋英一下子被怼地哑口无言,俩宫人忙给她递眼色,示意其噤声,既定事实如此,以宗溯的脾性,气头上越是反驳狡辩下场往往越凄惨。

“你们俩日后无须再来甘泉宫当差,去永巷找陈俞芳自领刑罚。”宗溯肃声下令

二人哭着磕头谢恩,逃也似地夺门而去。

此时,室内就剩二人,一站一跪。

秋英俯身垂首,恭听圣诫,等候发落。

宗溯瞥视书案上斑驳污乱的简册,前几日摘抄的两则谏言已模糊不清,又想起来时她手持不律立在案前皱眉苦思茫然无措一幕,还有那两个宫婢配合她翻箱倒柜搜找原文的慌乱场景,心火愈盛难遏。

双手负于身后,背对于她,冷声道:“孤劝你莫要耍这些小聪明,你一草木村姑青裙缟袂可会识文断字?竟敢在这舞文弄墨,既目不识丁就不要丢人现眼,更不妄想以你父亲来拿捏孤,当真以为孤会为个老铁匠而心生忌惮不敢治你。”

言语之中尽是鄙夷与不屑,句句戳心伤人自尊。

面对他毫不客气的贬低斥责,秋英强忍心火引而不发。他如何言语羞辱自己都无所谓,可她不愿任何人侮辱亵渎自己的父亲。

当他提起阿大时那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着实让她心塞愤懑。

稳住自己胸中跌宕起伏的情绪,尝试示弱求情,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道:“君上所言小民虚心受教,绝不反驳否认,但我阿大年事已高又重伤在身,求君上饶他一命,我秋氏虽为工匠之家,可我阿大这脉已无继承其衣钵的后辈,迁居虞池仅为谋求生计,绝无其他念想,更不愿卷入这无端纷争中。

若君上开恩,我秋氏保证从此隐姓埋名,不再为任何一方打铁造械,即刻遣散众匠工闭门远迁。”

情之所至心有所念,秋英说着,雾水蒙蒙,泪水盈眶声音哽咽,强压伤感之情,逼退泪意努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情绪失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委曲求全,而宗溯身姿挺阔面壁而立根本不为所动,声色俱厉:“既不为我大魏所用,留着也是祸害!”

秋英攥紧拳头,昂首挺胸,一字一句说道:“请放过我阿大,我愿抵命以息君怒!要杀要剐我甘心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