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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受邀的客人非富即贵,素质却亟待提高。

才半个小时就这么多幺蛾子,我一想到这场盛会还要持续到半夜,就头疼欲裂。

天助我也,我到了后山一看,上凉亭的唯一一条通道入口处,摆了“维护中”的隔离警示栏。能闲逛到这个角落里的客人本身就少之又少,零星有几个走得远的,看看这个明黄色的警示栏,再看看五六层楼高、黑咕隆咚没有照明的凉亭,也都折返回去了。

我在底下兜了两圈,慢慢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凉亭是滨海路1999号最高的建筑,屋檐边上都有一圈led灯,平时晚上一打开灯,这个小亭子就是黑色画纸上用白线勾勒出的一个工笔画,可漂亮了。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物业会这么拉胯?

我抬头往凉亭中仔细多看了几眼,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个人影。

翻过隔离警示栏,我用手机的灯光照着台阶,往凉亭中跑去。

我以为又是一个好奇至死的宾客,走上去一看,却是秦嘉守悄无声息地坐在亭子里,倚着栏杆对我微笑。

仿佛小孩子捉迷藏被发现以后,恶作剧得逞的那种微笑。

“我早就看到你了。”他说,“我本来以为要等放烟花的时候,你才能发现我。”

我关了手机灯光,问:“底下的警示牌是你放的?”

“嗯。这样清净点。”他无私地传授我一个小妙招,“平时警示栏都放在底下工具间里,你要是不想被人找到,也可以这么干,能躲个两三小时。”

“你不去招呼客人,在这躲清静啊?”

“又不是我生日。”他漫不经心地说,“过生日的那位,估计希望我最好不要出现,以免抢了他的风头。我这不是遂了他的愿吗。”

我从他状似随意的语气中听出一点点端倪。

“你不会在酸你哥哥能有这么隆重的生日晚宴吧?”我问。

“没有。”他矢口否认,静默了片刻,又看着远处热闹非凡的人群,淡淡地说,“我不羡慕他的生日晚宴开支了多少巨款,或者有多少贵宾到场庆贺,但不得不承认,妈妈肯为了他花这么多心思,我有点嫉妒。”

我问:“老板不是说了,因为整十的生日所以才大办吗?你十岁的时候,是怎么给你庆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