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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抬头看到夜空中清冷的满月,想起了在滨海路1999号宿舍窗前那些仰望夜空的日子,也想到了那个抓着窗户差点就翻出来的少女。

对她来说,这几个月,何尝又不是经历了人生的几个重要转折呢?

“秦嘉安一死,程函就更不会放过舒悦了吧。”我说。

“对。他手上可能还有亲子鉴定的报告,在他眼里,现在程舒悦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要是放弃继承权的话,程函的误会,就会变成现实。”

秦嘉守沉默了很久,对我说:“我不是想推卸责任……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舒悦最好。李韵和秦嘉安都不在了,她爸爸只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生下来,立刻就会得到一大笔财富,也不用被父亲逼迫着去攀附另一个高枝,或许后半辈子能过得更自由一点。

“但是我如果强硬地插手,让她把孩子打掉,一来,我不知道她现在的真实意愿,二来,我干涉得了这一次,干涉不了后面的每一次。只要她还有婚配的价值,程函就不会放过她。”

我无言以对,莫名地想起了丹姨。有钱的女孩,没钱的女孩,走错一步,都可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轨道上。

秦嘉安的死引发了更加激烈的冲突。

供应商担心秦氏集团就此破产,从全国各地飞到a城集团大楼底下讨要货款。直播的,拉横幅的,吹唢呐的,甚至还有烧李韵照片的,每天轮番上演不同花样,警察和城管驱赶了一波还有下一波,跟野火一样烧不尽。秦氏集团的员工都没法正常在大楼里上班。

滨海路1999号里面也没歇着,据毛裘说,程函把秦家的几位远房亲戚召集起来开了个家族会议,当场拿出了亲子鉴定报告,威逼利诱,要他们承认程舒悦怀的遗腹子才是正统的继承人。有几位亲戚大概已经被拉拢了,在家族会议上承认遗腹子的身份,还有几位犟着不肯认,其中领头的那位老爷子,刚出立马回头的岗亭就被人别停了车,吵了没两句就动起手来,老爷子被一顿胖揍,吃了大亏。事后老爷子报警,打人者坚称自己有路怒症,行事冲动,跟程函没有关系。

但到底是不是无关,大家都心知肚明。第二天原来大唱反调的也偃旗息鼓了,默认了程函一家占了滨海路1999号的宅子。

毛裘在电话里不住地叹气:“姓程的已经把保安队剩下的一半人都开掉了,都换上了他自己雇的保镖。”

我吃惊地问:“也包括我吗?”

“保安队原来的所有人,一个不留,包括你和我。过几天我交接完,也要走了。”

我倒不是有多么舍不得这份工作,只是这么突然,我留在宿舍里的那些行李怎么办?我的百宝箱……

我问:“什么时候要清退宿舍?我行李还都放在那。”

“就这几天吧,你尽快来清走。我还在,你的宿舍争取给你留着不动,我要是走了就没办法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