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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焕却真对得起她,在她的及笄大礼上,与傅氏女在筵席的假山后互诉衷肠,被她撞破。

而那个容貌楚楚名叫傅妆雪的姑娘,簪缨上一次见她,大兄还告诉她说,这是傅家远房的亲戚,不过是来上京探亲的。

什么远房亲,直至那日簪缨方知,原来傅妆雪是大伯父当年在边关与一胡女相好,留下的私生女。

大兄傅则安是傅家的长房长孙,那女子,便是大兄同父异母的亲妹子。

他们早就知道傅妆雪的真实身份,只将她一个蒙在鼓里。说来好笑,难不成她是跋扈的性子,会欺负一个同宗的孤女么

最信任的大兄,明知自己与太子有婚约,还帮着太子与傅妆雪暗自来往;而她最依赖的“母后”,原来也早有察觉,却听之任之。

至于她满心倾慕的李景焕

“阿缨你一向心思细,孤只不想你误会,错怪了阿雪你只放心罢,无论如何,你都会是孤的正妻。”

面对她的追问,李景焕只如此解释了一句。

可说这话的时候,簪缨的胳膊已在那场火灾中废了。

那是在她撞破太子与傅妆雪之事后,多年的教养使然,为顾太子颜面,她没有在及笄宴上当着诸多宾客的面捅破,反而忍下满心委屈替李景焕遮掩。

李景焕承诺会给她一个交代。

簪缨以为他所谓的交代,是与傅妆雪了断个干净,不想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傅妆雪入宫来找自己。

是傅则安带她入的宫禁。

当时簪缨人在西苑的金匮书阁,听见向来气度沉稳的大兄几乎用上恳求的口吻道“阿缨,望你给阿雪一个解释的机会。”

“阿雪这些年活得不易,你久居宫闱,不知一江之外的北朝胡尘蔽日,征伐无绝,从北至南流亡这一路,饥殍漫野,她是九死一生才回来的阿缨,阿雪人小不懂事,你做阿姊的多担待些,可好”

是不容易,门一关,傅妆雪便开始声泪俱下地诉说身世苦楚,多年不易,求她原谅。

簪缨心里堵得难受,冷着脸绕过书架走开。偏傅妆雪不识眼色,亦步亦趋地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