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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老伍在公立医院住院那几个月,住院部的4部电梯永远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挤上去了,前胸贴着后背,充斥着外卖的味道和陌生人的汗臭味。下电梯慢了,挤到别人了,又引起一阵牢骚。

社交距离在那种地方是不配存在的。

秦嘉安的病房在顶楼,是个vip套房。客厅角落里摆了一盏落地灯,有个护士在灯下对着清单配药,看见我们进来,赶紧迎上前。

“李总,今天这么早——”

李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手脚走到里间房门外。

门是医院的专用门,开了一个玻璃的观察口。从我们这边看进去,里面一片暗沉沉,只有监护仪器时不时地闪一下微弱的光。

李韵轻轻推开门进去。

刹那间一样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说了九点前不要吵醒我!”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喝。

从光亮处进入黑暗,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但是所幸听力仍然敏锐。来不及给我思考的时间,我循着声音来处,提伞横挑。

伞柄干脆利落地击中了一件硬物,把它从李韵身前挑开。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伞又扫到一样有弹性的东西,似乎是人的手或者胳膊。

哗啦!

玻璃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护士慌慌张张地打开里间的灯。

病床上的人半支着身体,脸上怒容还来不及收敛,胸口起伏着。

玻璃杯我们脚下碎了一地。碎片也是薄薄的,晶莹剔透的,生前应该是只昂贵的体面玻璃杯。

护士匆忙叫了护工进来收拾。

“怎么是你们。”秦嘉安躺回了床上,“我以为是那个护士,烦死人。”

李韵在他的病床前坐下:“她怎么烦你了?再说,不管多烦人也不能拿杯子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