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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道解释不清,只是说是斩风行动的原因,这个他倒是清楚,但是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刘远道这个就答不了了,他结巴着说有好处。什么好处?在溪南宗与在听风崖闭关,二者之间有很大区别吗?

方扶南没来听风崖时,他一直未能明白掌门的用意,来到听风崖第五日,他好像知道一点点了。

都是因为他自己,他自己的心,一直,一直没有像别人要求那样干净,什么都不去想。他无法做到。无法做到。

掌门常说大道无情,以大爱为有情,私情为不应。人有私情则有私欲,有私欲则有贪念,有贪念则日渐难填……

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自己会成功,大概是因为他没有**,执法只认公理不认人,亦没有会牵扯住他的羁绊,毕竟当年他那么深沉的执念也快在时间长河中渐渐隐去。

他身后的家人全都支持他去做大业,给予天下万民福泽,而不是一身才情天赋只困于仇恨中。

他一直被教导要爱天下,不能独爱一人。

在那日“流水曲”宴之前,在她日日看向他的眼神中藏着其他意味之前,在她不知不觉中走进自己的心底之前……他一直都是那样端方君子,波澜不惊,只为一个目标而前行。

看着桌上那杯糖水,梁幼七手上动作停顿,她放下酒杯,拿起糖水,笑着说谢谢。

声音很小,带着颤抖,她把杯沿凑近唇边,只尝了一点,就忽然觉得鼻头酸涩,她把糖水猛地一灌,喝得太猛,呛到自己。

她剧烈的咳嗽,方扶南愣愣地看着梁幼七,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合适,往日被师父夸舌灿莲花的他这会儿却突然变得笨口拙舌。

想了想还是问梁幼七有没有事,梁幼七粲然一笑,把空碗推到一旁,说没事。

他们今日的对话仅限于此了。

等到梁幼七离开之后,方扶南站在玉兰树下,风忽然大了,他走出来,眯起眼睛,看向飞在云端的白鹤,“风声鹤唳”,心动不止。

是悟道,还是历劫?

第四日,梁幼七来了。先前方扶南问她是否仅此一次,她笑而不答,于是方扶南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还会来。她已经彻底地代替声屠来给他送饭了。

她在送饭来的这些日子里都很安静,她似乎也知道跟自己在一起时,自己会变得沉默,话也会说得很少,久而久之,她已经很少主动搭话。

原本自己可不是这样的性格。

方扶南却说不出口理由,说不出口自己不是故意不搭理她的,说不出口自己其实对她并不讨厌。他完全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