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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离惊玄没有说一句告别的话,他就永远离开了,黄冬时对这个才认识几天的修士大哥十分惋惜和心痛,她知道离惊玄是为保护她和她娘才去的,就是因为如此,心里才会那么难受。

她以为这就是最后了,等到于途中第二日太阳升起之际,黄岐爱在她身边,与她看着日出渐渐没了气息,黄冬时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黄冬时抱着永远闭上双眼的黄岐爱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梁幼七听见哭声,闭上眼睛,没有回头。

这就是她不怎么喜欢和太多人发生纠葛的原因。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许是因为她过于与别人共情了,每每见到这样的景象,后面回想起来,她都无法释怀。

黄岐爱死前,嘱其女黄冬时日后将其骨灰撒于四鳌洋中,并将龙海双剑交给梁幼七。

此时为核舟行程第三日,距离阳离宗还余二十里,远远可见阳离宗山峰缭绕云雾。

核舟停在阳离宗山门之下,梁幼七不打算和黄冬时上阳离宗,她在最短时间内教黄冬时阳离宗上的规矩与忌讳,然后站在原地看着黄冬时一步一步踏上石阶,黄冬时回头,旁边是八个纸人抬的棺材,梁幼七挥手让黄冬时别担心,只安心上去,她已叫阳离宗守门弟子进去通报。

得到鼓舞,黄冬时想了想,向梁幼七扬起一个笑容,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带着那副棺材上阳离宗。

于飞殿内,弟子通报的消息让宋雪雉站不住,几欲摔倒,得亏唐雪雀扶住她,唐雪雀扶着宋雪雉坐下,她知道宋雪雉这般为何,便安慰道:“师姐别担心,那小子只是出去寻青莲子罢了,不会傻到连命都丢了的。前天他不是还有信回来吗?”

宋雪雉听不进去,她自己的徒弟她能不知道吗?她闭眼,尽是哀伤。那女孩领的那棺材,就是她徒弟的棺木。

阚雪狐让两位师姐待在殿内,他与占白枭出去看看,刚出于飞殿,就见黄冬时的面容往上,往上,直至出现她的整张脸,她手捧着一个木盒,身后跟随她的是八个抬着棺材的纸人。

风吹檐下青铜铃,吹道场上挂着的半尺白幡,吹黄冬时的头发,衣角,阚雪狐和占白枭看着黄冬时跪下,手举木盒,大声对于飞殿前的他们两个,对这阳离宗道场上分成两边的弟子高声说:“今阳离宗弟子离惊玄,不负掌门所望,完成任务归来。”

未见离惊玄,阚雪狐心中已懂,不忍再看,偏头,兀自心中难受。

忽然占白枭拉他袖子,指着黄冬时手中捧着的木盒说:“你看,那木盒中似有什么东西。”

闻言,阚雪狐只好忍住心中难受,重看向黄冬时,只见那木盒中有什么东西发着金光,在白天都清清楚楚,黄冬时眼神坚定,一直盯着他二人看。

阚雪狐施法让木盒漂浮,倏忽飞来二人面前,阚雪狐单手捧木盒,捻起木盒中那金帛书,他只看一眼,就着急把木盒交给占白枭,自个儿展开金帛书仔细看了起来。

那是离惊玄最后的绝笔书,上述:

“已至十二州与苍州交界,被散修驼篱所拦,为杜祸端引至宗派,今已改道。弟子不孝,遇金袍,思及门派与其往事,心中不忿,亦知若今错过,难再得遇,便以神魂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