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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风崖时,他就被迫听了许多师侄们的小八卦和小秘密,他时常与六师兄吐槽给他搞个隔音效果好点的耳塞,他实在是不想有时候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耳朵生疮,但声屠闻言都是打铁,打铁,还是打铁。

宗门出来迎接锦时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是锦时前辈,锦时在前辈的气场下战战兢兢,如坐针毡,谨慎回答对方抛过来的问题。

锦时在听风崖是开朗活泼的少年,话多且单纯,他是白岚所收徒弟中年龄最小的,师兄师姐们都宠他,也爱调侃他。本是意气风发的活泼少年,可没想到一出到外面,他话变少了,人也冷了,腰杆挺得老直,面上冷静,心里已经慌得不行,实在是像那纸糊的老虎,也怪不得后面被其他修士打劫时意识到自己快要上当受骗时心里一掂量就跑路了。

前些日子都在其他宗门做客,而今锦时第一次住人间客栈,他有些好奇,又不敢表现出自己无知模样,挑了个位子坐下,把剑放到桌上。

若不是他穿着不像那般粗布麻衣,一套耐脏便于行动的玄色衣袍绣着月色七瓣昙,腕上套着银镯,那把剑也不像凡品,又长得唇红齿白,像某家族出来游历的公子哥似的,店小二估计已赶他出去。

二楼有自他进来就一直观察着他的人,分了两拨,对面而坐。

一拨已跟着少年有半个多月,皆着黑衣戴帷帽,身旁放着数把剑,见着少年纯真无知模样,窃窃私语了一番。

后抿着茶作壁上观,还有一人,亦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身着藤萝紫圆领袍,上绣祥云暗纹,举手投足暗纹便显出样来,腰间佩着青笛,单看他的举止,倒像是某位世家出来的公子。

他怀中抱着一只异瞳的黑色异域猫儿,手上撸猫动作轻柔缓慢,男子面前木桌上静静躺着西市不知名铁匠铺打造的重剑,古朴庄重。

对于下面发生的事,男子慵懒的支着脑袋看着。

锦时在吃饭,有人便忍不住来搭讪。

那人拱手作揖,礼貌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锦时还未作答,愣愣地看着来人。

那隐匿气息坐在男子旁边桌的遮掩容貌默默看着的人瞧见驼篱,皱眉,手上茶杯重重落下,发出的声音引得那名男子朝她这边看来,梁幼七心中不悦,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觉得他是凡间侠士入修,是不认识的人,没有过多在意,拿出手帕擦了手,继续看向一楼,想要知道驼篱想对锦时做什么。

锦时其实并不想理这人,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因为很累。何况走访十九个宗派,那些莫名其妙的热情和暗里的绊脚已经够他烦的了。

只是无论如何礼数是要做足,于是锦时也起来,面上并无一丝心中被打扰的恼怒与不喜,向来人拱手道:“听风崖白锦时。”

锦时声音不大,在场修士却是皆入耳。听得锦时名号来处,细声碎语不绝于耳,锦时听到,一时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他自知听风崖在外名声不太好,只因师父对门派名誉不甚看重,任由外人诋毁编排,也未出面澄清解释过,世人多是如此,觉不说便是事实,若是没有发生过,又何苦不解释,是怕,抑或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