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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易时目不转睛牢牢凝视的小瓦房正是庞刀子的家,他们一队和二队分别埋伏在两边,打算等人出现之后就来个包抄。

“都这个点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今晚不会不来了吧”

“他舅舅说老太太也就这两天的事了,不抓紧时间回来都赶不上最后一面。”

“肯定见不着了呗,老太太都不在屋子里。”

在收到线报之后,刑侦队队长喻樰让庞刀子的舅舅把人接走,防止抓捕行动中会伤到老人家。为了不让庞刀子起疑心,还让他舅舅每天过来,一待几个小时,手里拎着做好的饭菜,当真像是天天过来照料油尽灯枯的老人。

墨色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仿佛被一双大手撕开一道口子,苍茫天地被照得透亮。易时猛然抬起头,只见那一片雨幕之中,一道虎背熊腰的身影从田里钻出来,黑色带帽的雨衣兜住脸,往小瓦房的方向走去。

只见他在瓦房门口站定,扭头观望一下四周,用力拍起门“妈妈”

“行动了”

不等易时开口,邵时卿已经跳起来,李长生抓起对讲机,通知二队“注意注意蛇出洞了”

众人立刻进入紧绷的行动状态,冲入瓢泼大雨之中。男人还在喊母亲开门,忽然从田梗两侧冲出来两队人马,他见形势不对,拔腿就往田里跑,胶鞋在泥泞田野中留下深重的脚印。

一道道手电发出的光随着跑动跳跃飞舞着,一队里跑得最快的就是狼犬丁驹,他冲在最前面,边跑边叫着,让嫌疑人赶紧老实投降,否则就要开抢了。

易时在最后面,冲出农舍之后,急促雨点便劈头盖脸往身上打,同时也掩盖住周围的声响。他一只脚刚踏进地里,灵敏的听力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吱呀声响,立即回头,看向身后那间小瓦房。

门开了。

易时掉头回去,还没到门口,便听见屋子里传来清晰的打斗声,噼里啪啦似是桌椅齐齐遭了殃。他走进去,只见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被压制着,双手扭在背后,腿弯被一只脚碾住,整个人被压在断了一条腿的木桌上,动弹不得。

而将他制服的那个男人,黑色短发干净清爽,五官刚硬锋利,眸色是极浓郁的黑,深沉似潭又暗含锐利,仿佛透过那双眼便可轻易看穿一切。

“你他妈是谁不声不响玩阴的,快放开老子”东北汉子咬牙切齿地叫骂。

男人面对粗鄙的骂声充耳不闻,目光直视着易时,抿成一条线的唇微微上扬。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