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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德道:“大哥,不能直接往城里赶,咱们往城外东南方向走,那里有几大片洼地芦苇好藏身。”邓彪闻言暗暗称是,一边赶着车就往东南跑,一边想到:自己劫粮车毕竟人单势孤,策划不周,今天要是没有二弟来援手,恐怕性命就难保了。

两兄弟往东南方向急奔,后面的三四个伪军也越追越近,鸿德瞅准一个伪军,抬手一枪就中了敌人的肩膀。

有读者问,为啥鸿德这么高的武功,没有直接命中伪军要害呢?这里面有些个缘故,一来邓彪、鸿德虽然在安善营,但毕竟没有配枪,虽然民间也有火枪、猎枪,这哥几个也是用过的,但毕竟手枪没有使惯,所以准头就差着些。二来,鸿德是个细致人,手枪子弹有限,打这一枪也是威吓一下后面追来的伪军,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这一枪,惊的几个伪军都慢了下来,伪军万万没有想到,这前面的的赶马车的竟然还有枪,心里嘀咕是不是有抗日游击队啊,再看前面的车进入了一大片芦苇洼地,黑漆漆的不知深浅。

几个伪军一琢磨,万一中了埋伏,自己这么几个人非得搭上小命太不值得,反正也就丢了一辆粮车也不算太要紧,于是又鸣了几枪,虚张个声势,几个人调马溜回去了。

且说邓彪、鸿德自幼生长在海州,周围地形都是惯熟极了的,小时候又常和小伙伴到郊外玩耍,自然知道这片芦苇洼地。其实这地方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洼地水沟,但都不深,到处生长着一人多高的芦苇,正好藏身,芦苇中间也有一些小路可以走。两个兄弟把粮车藏在深长的芦苇中,卸下马套,因怕马鸣引来敌人,就干脆牵到一处,把马放了,两个人走进芦苇塘深处躲藏。

兄弟两个藏到半夜,耳畔到处是风吹芦苇的声音,并无人来。估计伪军不敢进来。两人商量了一下,回去寻找粮车,把几大袋粮食隐藏了起来,做了记号,又拿外衣兜了一些粮食,背在身后,等得天亮了,从芦苇荡的另一边出来,悄悄地混进城去。

进得城来,两兄弟把身上带的粮食都背到了小火胡同邓彪家中,老娘和妹子一看邓彪和德友一身腌臜地一起突然回来,感觉就不对,忙问出了什么事。哥两个怕她们担心,都嘿嘿的笑,说没出什么事,就是出去干了点活。说罢,两人解下身上背的一些粮食,给了翠英。

翠英打开一看,衣服里是几斤白花花的大米,惊道:“这年头大米比金子还贵啊,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这让鬼子逮着老百姓吃大米,是要掉脑袋的呀!”

邓彪道:“妹子先别问了,赶紧拿出些米给大家煮些饭吃,另外把剩下的粮食藏起来。”翠英不敢再多问,鸿德也赶紧帮翠英,收拾藏起了这珍贵的粮食。然后,大家煮饭吃了顿饱饭。

饭后,邓彪单独把鸿德拉到另外一间屋子,小声说道:“兄弟,这次多亏了你接应,不然哥哥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幸好咱们抢来了这些粮食,我的意思是,咱们拿出一半,自己留一些吃,也分给弟兄们一些,剩下的一半到鬼市卖了换些钱,给你和翠英办婚事。”

鸿德道:“大哥,不是我埋怨,您这次可太冒险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们日子穷点不怕,倘若您万一失手,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一家人可怎么好啊?”说罢掉下泪来。

邓彪忙赔笑道:“兄弟,是大哥莽撞了,你别难过,咱们哥们这次大难不死,是上天的恩典,只要你和翠英婚礼能办起来,大哥死而无憾,何况,大哥这不好好的吗?”

话音未落,躲在门外的翠英就冲了进来,冲着大哥肩膀就是一通乱捶,埋怨道:“哥,你这是不要命了啊!为了妹子的婚事,竟然冒这么大的险去拼命,万一有个闪失,妹子也不活了……”说罢就哭了起来。邓彪、鸿德忙一边安慰翠英,一边劝她别哭,以免惊动老娘。

翠英哭了一会儿,道:“幸好天可怜见,你们弟兄都没事,以后不许再去拼命了。”二人连忙起誓说再不会了。

翠英看着一个是最疼自己的大哥,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为了家人不惜冒生命危险,又见这两个大男人又是赔罪,又是起誓,那狼狈相,不禁破涕为笑,嘱咐哥两个不要再去运芦苇洼地中的粮食了,以免再出事。哥两个连忙答应。

将邓彪、鸿德脱险归家的事暂且不提,且说这一年是1945年,也就是日本侵略者将近投降的那年,日本鬼子在国际战场上大势已去,美国空军8月初又在广岛、长崎投下了举世震惊的原子弹,造成日本军民大量伤亡,日军在中国国内也得到许多抗日力量的坚决抵抗,士气低落,后援粮食紧缺。

这几日,海州城的鬼子们亦感穷途末路,在乡下四处加紧抢夺农民的粮食,在城里疯狂搜查居民各家各户有没有藏匿粮食,一旦搜查出大米白面,即刻逮捕问罪。

海州城大街小巷,突然出现好多鬼子和伪军,挨家挨户搜查,邓彪见风声吃紧,眼看自己拼了命劫了这点粮藏在芦苇洼地,总不能眼看着就这样不去拿了,总得想个妥善的办法把粮食运回来变卖了换成钱,好给妹子办些嫁妆。

这海州老城虽然很有历史,但随着几百年的间的沧桑发展,城市早就以旧城为中心的基础上向外发展扩大许多倍了,老城不过是个旧称,其实老城墙早就没有了,只有东南西北四条街道算是老城的界限,老城的外面也有不少街道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