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想,应该是在那里受的伤。”少年的言语愈加含糊不清,“后来,有个好心的医官喂我服了药,草原的战争打得越来越激烈,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害怕那些像野狼的战将把我杀了,所以就待在了乱草堆。”

说着,少年伸出手掌数了数,将食指和中指竖起,认真地沉吟两声,说道:“阿姐,我在野草堆待了三天。”

谢乐慈的眉间好似蒙上了沉重的阴云,先前的疑虑一消而散,少年古怪的言行举止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他大抵是傻的。

少年见谢乐慈不语,内心深感不安,他目光虔诚,举起三根手指,“苍天在上,我,阿姐你姓什么?”

谢乐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执着于向少年解释事实,“我姓谢,名乐慈。”

少年接着说道:“苍天在上,我谢思尧往后只听阿姐的话,遇到危险时要保护阿姐,绝不跟阿姐顶嘴,若是违背誓言——”

“休要胡乱发誓。”谢乐慈打断了少年的话。

眼前的场面似曾相识,昨天她也在赫连将军面前要发誓。

而今日还莫名其妙地有了弟弟,连名字都跟她姓了。

谢思尧的俊脸掩不住的欢快,可谓是非常地不符合他凛冽的气质。

谢乐慈解开包袱,把水囊递给谢思尧,随后同他吃了些干粮和果子。

塞外的气候变化多端,此刻窗外的烈阳正是毒辣的时候,破庙的土泥地面坐着直烫人,谢思尧犹如求知若渴的学子,端端正正地坐在破庙的台阶上,他好奇地盯着乘月的那一双红眸。

“阿姐,这是匹什么马?喔,乘月,它的名字是阿姐起的吗?”谢思尧双手捧脸,表情有些许向往,“阿姐,你可以教尧儿骑马吗?它看起来很乖,只要捏紧缰绳是不是就能跟草原的壮汉赛马了?”

谢乐慈只觉耳朵旁边像是有只小蜜蜂在嗡嗡叫,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道:“你不会骑马吗?”

谢思尧垂下眼帘,失落地说:“阿姐和我都是中原人,哪里会有机会骑马呢。”

谢乐慈闻言一顿,她松开了缠在红柱上的麻绳,乘月撒开腿便往墙根处的一滩水泽奔去。

这么说来,若这个名为思尧的少年是中原人,那他又是因何流落在塞外?

不对,适才他的言语就十分不着调,又岂能将他的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