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幄初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浩清开言道:“温兄,当初老牧师带领我们几个年轻后辈一起学习时,也是十分喜爱器重你们温氏三杰,记得每逢暑热农闲时,咱们一起参加海州教会组织的义工学习,天天在一起吃住研讨,是何等亲热呀。不想一晃十多年过去,咱们都是人到中年啦,如今教会物是人非,真是令人感慨万千。”于是又将当初老牧师如何去世,自己如何出走寻访灵石下落,后来去西南黔州多年,战后返乡听说皮牧师不知所踪,以及灵石的一些线索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温言明在十多年前也到过温州教会,本来想探访浩清,没想到好友远走,杳无音信。后来打听过一些教会的老信徒,听说浩清出走的原因,也是疑影重重。又见皮牧师接任后的举动,赶逐旧人,用人唯亲,且专权跋扈,就知此人不善,必是逼走好友之人。今日详细听张浩清讲了许多旧事的原由,又闻老牧师遗嘱及灵石的线索,不禁又是遗憾,又是感慨。于是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这皮牧师利欲熏心,竟然做事如此卑鄙。不过,后来听有人传说这人神秘失踪了,是生是死,至今没有下落。且不论这些个糟心的旧事,就说因为此人荒废了多少教务,让多少信众寒心,如今内战又起,教会义工人才凋零,不知现在你作何打算?”

张浩清望望窗外的夜空,见黑夜虽长,但乡间的空气好,夜空中的明月朗星显得格外明亮,悠悠道:“日占时期,我本在黔州居住已久,当地的事工已然开展了一些,与当地苗民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割舍不开。这次回来也间接听说了一些灵石的线索,但毕竟没有太多的进展,如今,既然暂时已经回不去黔州,海州教会的许多同工又已多次邀请我回去帮忙组织教务,我想也是天意,索性一面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务,一面也想办法再探听一下灵石的下落吧。”

温言明道:“刚才听你说你师弟鸿德这几年搜集的灵石的线索,想必那灵石内的残卷在旧警察局的相关人员手中,日军占据八年,这些人的下落不知如何,如果现在新政府重新接掌海州城,是不是有可能再用这些旧人,不如想法子找人问问有没有朋友知道。另外,我觉得还有一条线也可以发掘一下,就是在老教堂内部,暗暗查一下有没有当时皮牧师曾经用过的旧人,我感觉那皮牧师无端失踪,实属可疑,应该从这里也详细调查一下。”

浩清一听,恍然大悟:“还是温兄心思细腻,抽丝剥茧,分析的太对了,我多年不回海州,本想这灵石的线索远在天涯,如大海捞针一般,今日细想起来,莫非这线索近在咫尺。这次回去,我就想办法多方了解一下,再多请些好友帮忙打探,希望早日以了老牧师的心愿。”

言明把弄着手里的茶杯,笑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假如知道线索的人就在海州,这人一定会心藏戒心,特别警惕,咱们做事一定得不能让人感觉太刻意、太大张旗鼓了,一定要以暗访为主,以防打草惊蛇。”

浩清点点头:“多谢温兄指点,你这一说,我也好像理出了点思绪了,多年的心愿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忽然转念道:”前段时间,我在教会看到了之前和皮牧师有染的那女人,现在已是疯了,看着挺可怜的,不过总是觉得她有点古怪。”说着又把那女人在礼拜日来闹教会,以及那晚偶遇妇人的事说了。

言明说:“这妇人却是有些可疑,况且她毕竟和那姓皮的有交情,说不定知道些内情也说不定,不过听你说这妇人的样子又不像装疯,估计必有原因,你回去可以细细留意,不要疏忽对她的观察。”

浩清道:“今日咱们兄弟二人长谈,感谢温兄为我分析这多年的线索,现在海州教会百废待兴,我知道温氏三杰是学习不辍、志向坚定之人,真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再和温兄贤昆仲再一起同工。”

言明笑道:“你我兄弟俱在海州,有幸重聚,相距又不远,教会的义工,随时都可共同进行。老牧师是我们的前辈师长,他老人家的遗愿,我们这些后辈都有责任同心努力完成,只是目前,内战又起,局势不定,我们这里虽然偏远,但远近村里也有一些信众需要服务,待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海州探望你和教会的老同工的。”

浩清道:“小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温兄,在你心中,什么样的教会才是最理想的?”

言明沉吟许久,悠悠道:“老牧师生前以身作则,持守信仰真理,爱国爱民,多行善举,-事多躬亲,是咱们这些晚辈学习的榜样,咱们的信仰中与人相处的原则应是基于真理的平等、自愿、相互尊重的,教会也应成为社会中积极提倡公义、仁爱、圣洁、互助的美好团体之一……”

浩清边听,边暗暗点头,佩服温兄句句都是如玉良言,心下非常赞同,他不愧是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友。教会的事务以及老牧师的遗愿,确实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同心合意地完成。那灵石及残卷也许在世人眼中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和宝物,但在自己及许多好友心中,却是前辈传承之仁爱的纪念和象征,寻回灵石残卷,这不仅是前辈恩师的遗愿,更是许多同工及信友的心愿。想到此,不禁暗自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追查到底。

温张二人多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整夜畅谈,不觉听到几声鸡叫,看看天色已是微明。两人相视一笑,言明道:“趁着天色还没大亮,这会也凉爽,咱们先睡一会儿,有话咱们白天接着聊如何?”浩清也笑了,连忙说好,于是兄弟二人抵足而眠。

睡了二个多小时,早上八点左右,温家两个兄弟已经陪着鸿德过来了。三人见两位大哥都还睡意朦胧,都暗笑这二人一定是聊了多半宿,也不叫醒他们,帮大嫂一起忙着生火做起早饭来。

温言明、张浩清二人在屋内隐约听见院子里有几个说话,知道是二弟、三弟他们来了,于是也一笑起来洗漱,一会儿大家在院子里放了一个小方桌,大家坐在板凳上,围着桌子用早饭,大家热热闹闹地边吃饭边计划着,准备要一起去畅游流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