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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止歪了下头,听起来似乎是件很离奇的事,三十九,还差一个就能凑个整数,自己要是凶手肯定要再杀一个凑个四十。不过这个新闻他只看过几秒钟,就匆忙离开。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一家旅馆住下,

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令狐止找到了最便宜的那家,走进旅馆,旅馆里没什么人,空旷的大厅里只亮着寥寥几盏灯,建筑充满了复古的年代感,混杂着一点潮湿的霉味,但也算得上干净,钱有限可不能乱花,凑合凑合也够了。令狐止开了一间单人客房,整顿下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令狐止在床边坐了一会,随后又起身去了浴室洗漱,等洗完澡出来,屋里更显得压抑,本就便宜的旅馆一到点就会自动断电,连窗户也不曾安装,只留下在床头的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照亮了房间的一角,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光线。令狐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真的有点诡异,而且知道的也还只有那么点,令狐止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先睡觉。

凌晨三点时,令狐止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苏醒,莫名睡得很不安稳,脊背上浮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还是去外边透透气吧...令狐止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旅馆,他并不想吵醒这里的其他住客。令狐止走在夜风里,毫无目标却无比轻松,他就这么按照心意在街上走着,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脑袋不再那么昏昏沉沉,果然是没有窗户的房间太让人窒息了。突然,令狐止的耳朵捕捉到了某种声音,窸窸窣窣,在附近游荡,像是砂石相互摩擦,挤压着肉块四处攀爬。一抹黑影快速地从角落爬到屋顶,体型越加庞大,令狐止的余光瞄了到挂在黑色地标杆子上的牌子,上面赫然用白色的字迹写着

“金威斯高桥”

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里?他明明一点印象也没有!令狐止察觉不妙,后退几步背靠在了墙壁上,那坨黑色的东西猛地裂开,像花一样绽放,里面喷洒出散发着浓郁香甜气味的粘稠液体,溅在了他的脚尖前差一点就要碰到他的身体,地砖被腐蚀出墨黑的痕迹,仔细一看这些粘液包裹着森森白骨,看不出是猫狗的还是人的,又或许以上都有。令狐止皱起眉,这东西自己从未见过看外形似花却又好像拥有一层杂乱的皮毛,花蕊的末端是人类的牙齿,咬合着发出磨牙的咔哒咔哒声,像是在嘲笑令狐止这样弱小的人类。

“这是他妈的什么鬼东西....”

令狐止弯下身子整个人都贴在了墙壁上,他凝视着那团不可名状的生物,不敢挪开视线一下,浑身肌肉紧绷宛若一根拉满弓的箭。就在他准备转身逃跑时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不要动....”

令狐止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一句话,磕牙的声音和黏糊糊的蠕动声回响在身边,围绕着,穿透着令狐止的耳膜。在这坨东西的一只口器冲上来时令狐止的身体再次动了起来向一旁躲闪,他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娴熟地稳住身体站起随后想着小巷子里跑去。身后传来了尖锐的嘶吼,令狐止的眼前开始变色,绿一块红一块,彼此分离,像信号不佳的电视,令狐止扶着头用力甩了两下捂着耳朵闪进了一栋房子后,肉块的声音在拉伸,从相对它而言狭小的巷子里挤压了过来,令狐止看清那东西的身体是植物的藤蔓,藤蔓的缝隙里无数只复眼齐刷刷地盯着自己,令狐止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差点要跪倒在地。已经没地方可以跑了,令狐止往后缩着,却也无处可走,藤蔓缠绕到了他的双腿上,粘稠的,长有坚硬绒毛的皮毛扎得他又疼又痒,那裂开的头颅凑了过来,花瓣似的头张开在令狐止眼前。

完犊子了。

令狐止双手捂着嘴,想着自己恐怕要和阎王爷梅开二度时,荧光绿的血液喷涌而出,那东西身上的眼珠净数爆裂,晶状体溅了令狐止一身,令狐止感觉到身上热乎乎的液体,-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了一句,区区一条命罢了自己死了说不定还能投胎投回去,但自己现在失去的可是好几百块钱的一身衣服啊!怪物那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庞大的身躯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又被从天而降的人钉在了地上。

“是你啊。”

黑衣的男人单膝跪在花瓣头身上向令狐止打了招呼,他手中泛着银白光芒的剑刺穿了花瓣头的头颅,那人类牙齿的口器已经被切碎,摔在地上被它自己的胃液腐蚀,而刚刚到一切令狐止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男人拥有一头长发,带着黑色的西帽,身着黑色的风衣,正是在车站被令狐止拦下询问的那位乘客。男人摘下帽子放在胸前,从怪物身上跳了下来,他有着一头白发,发尾挑染黑色,用黑蝴蝶结绑了一个松马尾垂在肩上,精灵耳上挂着逆十字耳坠,被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露在外边的红色眼眸正带着笑意与令狐止对视。

“好像被你目睹什么不太能公开的事了。”

男人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擦去剑刃上的血液后将长剑收回剑鞘,优雅又从容不迫,如此贵族的姿态可见他出身不低。

“希望先生不会介意与我们走一趟。”

男人礼貌地鞠躬,在他身后更多黑衣人开始截然有序地清理现场,他们将污垢擦去,将怪物的组织切割回收,没有其他人多看令狐止这个受害者一眼。令狐肯定自己不能拒绝,尽管对方看起来礼貌又温和,但语气里却隐藏着不可拒绝的命令和威胁,令狐止深呼吸一口气对男人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