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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这首曲子刚刚创作出来的时间,还是现在杨已被世界所承认的时代,对于“雨中骄阳”的评价,都仍然在用“早期”来定义,这或许意味着不成熟、缺乏思想性,但让人愿意探究的是,在年轻人的音乐调查中,这首曲子却始终排在那些大作之作,从前十到前五,总有一些少男少女在喜爱它,并且这个比例始终在上升。这或许就是音乐的魅力和价值。这首音乐因为它的动听旋律和激扬个性,不可以被成年人的世界所束缚,正像有人所说,“从本质上说,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只不过是变老了的高中生而已。”

五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

下面这首曲子,或许是杨的乐曲里,被改编次数最多的,如果你不是音乐爱好者,甚至连流行歌都不听,你也会疑惑地猜测,这首曲子为什么这样耳熟。

其实不奇怪,当这首双声部复调作品,在钢琴和小号的彼此追随中,一次次将你的心情柔化,一次次让你想起甜蜜往事的时候,你会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新人,会选择它来作为自己婚礼的背景乐。优美动听的钢琴旋律和和弦,温暖柔和,伴着小号的清亮和坚定,在时间的推移中,一点点让人沉醉。即使那个漂亮的主题,从不让你轻易捕捉,即使你可能在音乐中,忽然失去它的影子,感到一种惘然和失落,但整首曲子里,带给你的从来不是全然的悲伤和没有希望的结局。在第三次维也@纳音乐会议上,对于杨景行作品的探讨,也都得出一个共识:在杨早期的作品中,无论有多少悲伤,最终的基调都是光明的,底色都是温暖的,场域都是宽广的。

这首曲子远比之前的创作更复杂,变奏,卡农,模进,也有比较现代的无调性感。事实上,它已经预示了杨景行音乐创作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而让无数人同意他天才的原因之一,或许就是这种复杂动听的音乐,出现得如此之早,又如此密集吧。

两个显然更加体现构思用心的主题,在第一部分前两分钟里,表现着各自的性格,远远近近,强强弱弱,各自突出,互相对比;随后是三分钟的互相模仿,仿佛在彼此学习,渐渐接近,彼此融入,形成无法永远分离的趋向;最后三分钟就是让人最心动的卡农了,如果前面都不能打动你,当你听到这里,你必然会为之沉醉。第二部分,依然相伴相随,却似乎在彼此主题中找到了自己,即使是用忧郁和分别作为代价,但这一切并没有让人觉得绝望,而是顺着音符流入结尾。钢琴在中声部愉快婉转,小号则显得昂扬清新,再也不像之前两个声部那样让人知道有所分别,音乐汇融犹如一体,音程和弦对位,都在强调,只是之前是强调彼此,现在是强调唯一。

我听过这首曲子很多遍,因为站在新郎边上的人,往往有我一个,但没有一次会让我有这样的感动。

音乐被一遍遍地放,特别是那种糟糕的音响,不是过大,就是过小的音量,还有乱糟糟的会场和乱糟糟的心情,再好的音乐也像是白噪音一样,听见和没听见一样。但那仍是好音乐,只因为在静下来的一刻,我们仍然会渴望再次听到。经典的力量,永远来自于重新打开的那一刻。

这是一首双人合作的曲子,我很遗憾没有听过原作者的演奏,但杨告诉过我,这首曲子,他现在仍会吹奏,小号永远是他身边伴随的乐器。

杨的屋子里有一架白色的钢琴,金色的小号就立在那里,还有一幅照片摆在小号边,我曾打算去看看,不过没有得到更准确的允许,我只好放弃。因为我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导致好不容易形成的关系,彻底破裂。但我可以很有把握地推测,那副照片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解释,这首曲子的名字《风雨同路》。

《霞光》、《豆蔻》和之后的那些口水歌,我听过,但我没有刻在这张碟片上。我不是说,我对杨的歌曲创作有所惋惜,恰恰相反,看到这些歌曲被创作出来,能让我更容易理解,杨对于音乐的看法,以及杨在中国音乐史上所起到的作用,而这对于世界音乐的发展,或许也有不容忽视的意义。事实上,仅仅在去年一年,学术界就发表了190篇与杨景行流行歌曲创作有关的论文,其中苏红虎的论文值得重视。我这里不再赘述。

碟片里真正放出的是一首叫作“水从指间流过”的歌,它从未被正式发行过,我听冉蕾女士说过,这首歌曾经录过一个版本,但只有很少的友人有,她保留的那一张,被很好地收藏着。

“听说这首歌,是杨景行专门为你创作的。”“是,”冉蕾女士很温和,我很难想象她曾经唱过摇滚类的歌曲,“那是我遇到的第一首为我创作的歌曲,我无法用语言告诉你,我心里曾经有的感谢和快活。”

我能明白,即使在今天,那间小小的酒吧里,仍然能听到付飞蓉——中国歌坛的歌后——在这里唱起这首歌。每次遇见这种场合的老客人都会黯然神伤,那曾是他们和付飞蓉共同的青春,不知名的年轻歌手第一次登台,喜爱音乐的客人给出真诚的掌声。两部轮唱的歌曲其实不多,即使现在也很少遇到佳作,我不知道之后能不能出现超越这首歌的轮唱作品,但能够复制这对青春、对爱情、对时间的真挚感情,却是永无可能了。

《绽放》和《宁静》都是一种平静简单的音乐,它们甜蜜,它们单纯,虽然是不同的主题,不同的情感,但我总爱把它们放在一起,首尾相连。我之前总以为,这只是我个人的喜好,但有一天,我的编辑忽然老泪纵横,拿着空空的酒杯,向我比划半天,然后打开他的音响。就在那个夜晚,我们编辑部的这些老男人,反反复复听了无数遍《绽放》和《宁静》。

“去他的狗屁杂志,去他的截稿,我要踢boss的屁股,告诉他:这他妈的才是青春,才是狗@娘养的爱情!”

抱歉,我必须原声照录,因为有些事情无法删改,每一个字都是它的整体,而整体是无法删节的。

我得喝杯不加糖的苦咖啡,提提神,我知道下面的曲子,需要人去投入。我真不想承认,每次听到它,总会让人无法自己。一首曲子的成功有很多种,但最简单的评价,可能就是:我哭了。

对,你听到的没错,我,一个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风风雨雨,浑身上下都是铁板厚的伤疤,这样的老男人,竟然还会哭?可笑!虽然没有泪,但我知道,那不过是我多年来锻炼出来的掩饰,事实上,我就是在流泪。所以,我要休息一下,喝杯咖啡,然后使劲地拉伸胳膊,深呼吸几下,然后再去慢慢按下那个播放键。

分析《就是我们》的文章多的不知有多少,每种乐器,每个演奏者,每个段落,每个音符,我很怀疑接下去还能研究什么,演奏者的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