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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经过球场边的时候,都不禁停下脚步,一起驻足观看场上一对一的斗牛单挑。场上单挑的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年轻气盛,不惧烈日,挥汗如雨,无论谁是进攻一方还是防守一方,都十分认真和较劲。两人看了一会,郑滔突然对着场内喊道:“诶!等会你们谁赢了,我接着跟上与他单挑,敢来吗?”

苏惠民看着他,惊讶他还是那么不怕生人,在村里不怕,来到城里仍是这样。并且场上的两个小伙都比他大好几岁,终究是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个小伙听见这个挑衅的声音,一对一的斗牛停了下来,而手里持球的小伙对郑滔嚷道:“那你过来,我先跟你单挑。五个球,我可以让你两个。”

郑滔不甘示弱,踏出脚步说:“不用你让,你就给我使劲防守就可以。”

苏惠民欲阻止郑滔,却见他已跑进场内,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便不阻止他,且看他与对方单挑如何,观察一下他的球技。不由地叉着双手,认真观摩起来。

首先是郑滔运球进攻,面对的第一个小伙,比他稍微高几公分,身子也比他强壮一些。郑滔却是毫不畏惧,压低身位,不慌不忙,叉花运球,左晃肩一个假动作,对手吃骗,其便从右路一个加速过掉对方上篮,轻松打进一球。再来一个进攻,他左右手轮换运球,一下子左一个假加速动作,右一个假加速动作,对方被骗得连撤退两步,他立即一个中远距离跳投,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又落进网里,又进一球。接着再来一球,小伙马上对他实施贴身防守,他也不紧不慢,侧着左肩,右手运球,与对方肌肉相碰撞,将对方撞后一个瞬间,他同时一个后撤步,并且选择后仰跳投出手,皮球在空中空心入网,再进一球。

苏惠民一直认真看着,看到后来,嘴角不禁撅起,微笑起来。郑滔这小子各样基本功都非常扎实,其速度看似不快,但是全身都是假动作,只要对手一吃骗,他就会马上利用这个时间差将对手过掉或者选择后撤步跳投。而在背打方面,他的身子其实占不到对方什么便宜,但对方总会上当他的虚晃或者假动作,一次虚晃不行,再来二次假动作,对方都从空中落下来了,他还没起跳。两个小伙轮番与他对战之后,都败下阵来,输得可是心服口服,最后一起互相握手表示友好和敬重。

苏惠民迎着下场的郑滔,对他竖起大拇指,肯定他的球技,赞扬他的了得。郑滔也毫不谦虚,食指点着他说:“下次到你,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你这小子,哪里学来的球技?我从没见过你这种打法,你像一个球场老大爷,速度不快,弹跳不高,怎么就是有办法使对方上当受骗,总是吃你的假动作!”苏惠民说道,“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别人在场上追求的都是一个‘快’字,而你则是不紧不慢,仔细观察,带偏对手节奏。感觉你是学过太极拳一般,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以弱制动、避实就虚。各种招数,极其娴熟,可是别具一格,另辟蹊径了。”

郑滔被姐夫这么一番夸赞,反倒腼腆害羞起来。他哪里学过什么太极拳,也不懂什么所谓的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之类。其是自认识苏惠民之后才开始接触篮球,被他那惊艳一扣所吸引,被他临场指挥所着迷。他接触篮球这几年,也是从最基本的原地运球、小跑运球、中距离投篮、三步上篮等等,一点一滴,稳扎稳打,并总结出自己的一套打法,日积月累自然而然造就成的本领。

苏惠民见时间已是五点多钟,便领着他向店铺走回,一边也与他交流篮球打法。郑滔虽然个性张扬不羁,但在篮球这方面倒是比较听从姐夫的话语,不断频频点头,仿佛迷弟一般。当两人准备回到店铺的时候,郑秋娣的车已停在店铺门前。她看见弟弟满头大汗的,疑惑地问道:“这么热的天,你们去哪里瞎逛?浑身都湿透了,像被雨淋了一样。”

苏惠民想说话,郑滔却抢着说:“我在滨江公园打球了,连收两员大将,初来乍到,可算是收到捷报!”

郑秋娣说:“真不知道一个篮球有什么好的,十个大男人为了抢它,拼了老命一样。”

“小荷,-进去坐下喝茶吧。”苏惠民说道,“顺便聊聊郑滔读书的事情。”

郑滔对姐夫说:“姐夫,大家都叫我阿刁,你也可以这样子叫我,你干嘛从来不叫我阿刁的?”

苏惠民微笑道:“我喜欢郑滔这个名字,所以就直接喊你名字!”

三人说着,一起走进店铺。郑秋娣与苏惠民说了她去看过的几间私立学校,各有来头,各有名堂,不知选择哪一个好!苏惠民听了,其实这几间学校都大同小异,在本地名气和口碑都差不多。他继续了解了郑滔的学习情况及兴趣爱好,学习成绩尚算可以,不是顶尖,兴趣爱好只喜欢篮球、体育。他接着问了郑滔想去哪间学校就读,郑滔回答想去篮球场多的学校称霸。

事实上,郑秋娣真正愁的是学费的问题,这些私立学校,一个学期就学费都要七八千。不过她还是坚持咬着牙要给弟弟读一个好一点的学校,条件好一些、学习氛围好一些。所以她对两人说,别篮球篮球的,认真读好书,考上一个好高中再说兴趣爱好。

郑滔则说,萝卜青菜,他两样都爱。学习不放松,篮球不冲突。苏惠民奇怪于这个农村男孩会说出这样子的话,读书时光最好的境界莫过于此,该在认真的时候就刻苦认真,该放松的时候就尽情放松。讨论到最后,两个大人都默契地选了同一间学校。

接近傍晚六点半的时候,苏惠民才目送着两人离开。他望着明亮的天色,心里一阵叹息,本想开口说两个小孩学费的问题由他来负责,却欲言又止,怕她拒绝,怕她坚强的内心产生抵触。